“公道自在人心。”
“可神威军未必有这个资格要求公道。”
费军与李文豪并不相同,也不同于王家主,面对楚千秋贪婪的嘴脸,他反倒是选择了强硬地反击。
“哦,看来费家主有些不服气?”
楚千秋敲了敲桌子,饶有兴致地说道。
“费家一向是跟人讲道理的。”
“就看楚大人是比划刀子,还是比划道理。”费家主双手合十,十分冷静地回答道,看他的样子并不害怕神威军的报复,或者说他早已想好了对策。
“比划刀子如何,比划道理又如何?”
楚千秋做了一个请字,笑着说道。
“若是要比划刀子,神威军有多少人马,有多大的实力,这一次想要多少,只要费家能接受,就会赔给神威军。”
“但这是刀子,不是道理。”
“费家口服心不服,不会赔太多的东西,神威军也休想拿走费家太多的东西。”
“若是要讲道理,楚大人能让费某心服口服,那费家的东西,随便拿。”
费军侃侃而谈,却有一种让人相信的奇妙感。
“那我刚才的道理,是说服不了费家主喽。”
楚千秋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这是自然。”
“为何?”
“我给楚大人讲一下费家先祖的故事,您就明白了。”
“费家的先祖出自【玉鹿学院】,向来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曾在江湖中博得君子剑的美名。”
“是那大夏的玉鹿学院?”楚千秋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个消息便是杨院主的情报都没有提到过,让他大吃一惊。
天下两大书院,北方为玉鹿,南方为至善。
“正是那间玉鹿学院。”
“那时先祖游历天下,行侠仗义,得了君子剑的美名。”
“后在灵州与一女子情投意合,定居下来,开枝散叶,至今已有八百年之久了。”
难怪杨院主没有关于费家祖先的消息。
只是这跟费家推高粮食价格有何关系?
那费军也不解释,继续说道:
“先祖与先祖母共有六个孩子。”
“俗话说慈母多败儿,先祖的孩子也未必个个有出息,其中最小的一个顽劣不堪。”
“怎么不堪法。”
“他仗着先祖的威名和权势,作践了不少良家妇女,甚至还闹出了人命。”
“但千不该,万不该,他没长眼珠子,惹上了刀狂一脉的传人谷大侠。”
“楚大人你也知道,刀狂一脉向来不讲人情,便把先祖的六子挪到闹市上,明正刑典的。”
费军继续说着费家的丑事,楚千秋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如何明正刑典?”
“刀狂当着众人的面,宣读罪名,切了他的子孙根,然后枭首示众。”
刀狂这一脉,还挺不错的嘛。
楚千秋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费家先祖没有任何反抗?”
“当时先祖苦苦哀求刀狂,不要杀了他,愿意欠下一份人情,将来还给谷大侠。”费军的语气里面没有半点情感,只是过往的一切说了出来。
“那谷大侠肯定是不答应喽?”
“不错,谷大侠不愿意卖先祖的面子,还是杀了先祖的六子。”
“这理亏在先,又技不如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楚千秋点评了两句,谁料费军却摇了摇头。
“当时先祖已是武相高手,天下有数的强者,谷大侠虽然厉害,却也不能强行杀人。”
“是先祖自知理亏,只能苦苦哀求。”
“费家修炼的乃是《易理之书》,讲的就是一个理字。”费军沉吟说道,每说这一句话,他的眉心祖窍就有精神力凝结而成。
这下楚千秋懂了,这是费家的武功决定的。
他们越是遵守规则,精神力就会越强。
恐怕费军至少也是先天后期,不,先天极境了。
“若费家真的讲理,就该好好教导子孙后人,而不是任由他肆意妄为,却要仗着武相高手的名义,向谷大侠求饶。”楚千秋冷笑两声,也不理会对方的自我感动,直接刺入要害之中。
那费军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
“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先祖膝下孩儿众多,出一两个不孝子孙,也实属正常。”
“楚大人先别急,等我把话说完。”
“此事一过,先祖可谓是身败名裂,君子剑的美名败得一干二净,却也不能向谷大侠报仇。”
“毕竟谷大侠实乃真君子,真豪杰,端的是行侠仗义,惩奸除恶,放着经营家族的差事不做,非要在江湖上浪荡,这样的人凤毛麟角。”
“为了报仇,先祖便放下了灵州的家业,改头换面,追溯谷大侠而去。”
“这是要在背后下手?”楚千秋惊讶地说道。
“当然不是,先祖乃玉鹿书院的真传,堂堂君子,岂会做这等小人行径?”
“先祖不仅没有背后下手,跟谷大侠做了朋友,一起行侠仗义,还给他做了媒人,娶了老婆,成家立业。”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