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就等着享福吧!”沉清云笑道。不知为何现在面对沉朱氏他总是心情轻松且随意。
“嗯嗯……我就等着你结婚有孩子了,有几个大胖小子,那时娘就真的享福了!”
沉朱氏说着,笑意倏起,眼睛瞬间成了弯月。沉清云却打了个哆嗦。
……
推开南窗,油灯燃起,沉清云打开了从卞东桑处借来的《易经》集注,然后展开黄纸,拿起了毛笔,照着集注抄写起来。
他并不是抄书,他还没有迂腐到这般地步,只是这写字如练功,一曝十寒,不进则退,这样他觉得可一举两得。
总而言之,一切为了来年四月的府试。
……
而在沉清云油灯燃起之际,魏国公府胡氏的房间里却是蜡台高燃,高台明镜中可见徐文爵正依偎在胡氏的身边,下一刻镜中出现了徐文爵欢喜的脸。
胡氏不可能不答应徐文爵的请求!
因为徐文爵是魏国公爵位的继承人,是不可能不让他不知道仕途经济中的道理的!而经营个窑场虽然是商事,在胡氏眼里也不是什么大买卖、大生意,但胡氏认为小中可见大,这样的小生意正好和徐文爵现在的年龄相匹配,正好从中知道些经济的道理。
更何况徐文爵现在这样主动,这真是求之不得!
而对于徐文爵与沉清云合伙,她也极为满意。
她现在虽然还没见过沉清云,但是经过银冠事件与徐文爵、徐文秀兄妹的介绍,她对沉清云已经极为了解,知道他聪明机智,小小年纪就支撑起一家的经济,学业还极好。
跟这样的好孩子一起,对于胡氏而言,甚至沉清云给不给魏国公府银子她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徐文爵知道经济的门道与艰辛即可!
而胡氏是这般想法,那就几乎代表了徐弘基对这事的想法。
……
雄鸡破晓声中,沉光远一家子就几乎全部起来了,沉朱氏要给盖房子的烧水,沉孙氏要给沉五儿、沉六儿做饭,沉清明、沉三儿要入城卖花,沉延易要张罗盖屋子的杂事以及沉清明的婚礼之事,沉延易与沉四儿要给牲口割草以及侍候那几亩薄地,李珠儿则要帮手。
一家子忙忙碌碌又红红火火……但这些杂事已经与沉清云无关了,沉清云本可以睡个懒觉,但奈何叮叮当当,鸡飞狗跳,于是还是起了床,如同上学时一样,拿了一本《孝经》走向了屋后。
这并非沉清云矫揉造作,而是因为《孝经》《礼记》、《易学》、《论语》都是府试必考的内容。而且府试对于背诵要求的极为严格,引用或默写里面的经文,即使你错了一个字,那么你就落榜定了!
这其中的道理其实很简单,圣人之言岂能容你出错!
因此即使沉清云有上一世的底子,对待背诵,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晨风宜人,阡陌草绿,沉清云一边随意走着,一边默背着,当然他心底还是有一丝心焦,焦虑徐文爵何时能给他消息。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整个沉家庄已经暗流涌动了,晨兴理荒移,路上沉清全就把沉清云要见窑场的事告诉了同去理荒移的沉清柱、沉狗儿,并沾沾自喜的说着自己已被录取。沉清柱、沉狗儿听后转身就走,路上又告诉了沉延辉……
而还是那句话,这个时代务工的机会本来就少,做个工,即使当个店小二也要二三年,而乡下祖传的二亩地又是根本,不能抛下。至于乡下,乡下除了泥瓦匠基本没有什么做工的机会,更何况他们除了一膀子力气,也没有什么技能。
但现在沉清云把窑场开在家门口了,而且沉清云还曾答应过他们,这要是成了,不但能赚银子,这祖传的心尖子二亩地也能照顾了!
此事岂不美哉!只是还需要筑牢一下!毕竟也不知要多少人,可别落下了!
因此沉狗儿、沉清柱听后,都是锄头一提,转身就走,临行前还抱怨着沉清全怎么昨晚不告诉他们!路上,沉清柱又顺口告诉了沉延辉……
路上,沉狗儿眼尖,远远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手持书卷,正行与村后垂柳间。
见此沉狗儿打了哥激灵,随即提着锄头直接从地里穿了过去。还没到沉清云身边,就大声喊道:“小七。”
理想就在眼前,或者说能帮他实现理想的人就在眼前,说话之时,诺大的汉子,禁不住仅仅握住了锄把,手心里的汗水瞬间而出,锄把手握处瞬间潮湿。
沉清云闻声转头,见沉狗儿正从田里快步而来,卷着裤腿,直掇大敞,一把锄头,双目灼灼生辉。
“见过二哥,二哥何事?”沉清云拱手道,沉狗儿在家中排行老二。
“小七弟客气了。我,我听说你要建窑场,我,我想进去做工。”沉狗儿把锄头一放,一边慌乱的回礼,一边局促而渴盼的说道。
之所以局促,乡下人一般不求人,因为求不上,沉狗儿这是第一次为自己心里认为的大事求人。
“此小事尔,二哥放心。”看着沉狗儿铁疙瘩似的身体,沉清云轻笑道。
“嗯嗯,那好,那好。”
……
而在沉清云与沉狗儿谈话之事,沉光远的院子里,沉清柱、沉延辉、沉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