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入耳,沉延易心里冷笑着:“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沉清云此时正在堂屋里接待着来客,“多谢吉言。”“承蒙夸奖。”之类的话说的牙齿似乎都疼了!
而沉延易的话传入他的耳中,这不合规矩的做派,这个循规蹈矩的乡村,他几乎是一下子就感觉到不对劲,而只是微微一思索他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明白这是他的崛起引起了小小的沉家庄势力上的变化,沉光宗这样的反应虽然不见格局,但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建一座小窑,要不然不知会出什么幺蛾子!
……
还只是傍晚时分,沉光远的院子里已经灯笼高挂,酒肉飘香,欢笑声更是一片,而在诸位叔叔、伯伯、大哥、侄儿的敬酒中,沉清云虽然浅尝则止,但还是早早的醉了……
而在沉光远一家举院欢腾之时,沉光宗、沉清途一家子阴沉着脸,在院中遥望着沉光远家的方向,道道欢腾声却让他们感觉如一道道芒刺……
笑声中沉清云还是晕了……而作为人之父母,对于子女的事情总是想尽善尽美的,而为沉清云祝贺之事没在祠堂举行,沉朱氏心里觉得相当不完美,因此在人散之后,收拾碟碗之际,沉朱氏终于没忍住,禁不住抱怨道:“这二叔也真是的,那祠堂的钥匙早不丢,晚不丢,偏偏这时候丢了,又偏偏在这时得了风寒……”
沉朱氏并没有怀疑沉延易,她相信沉延易不会对沉清云使坏!但是沉延易听了却觉得有必要对众人,特别是沉朱氏说清楚。而虽然沉清云已经睡了,但是在预防隔房有耳的心理之下,沉延易还是压低声音说道:“她三婶,实话对你说吧,并不是祠堂的钥匙丢了,也不是二叔得了风寒……”
“啊……”“啊……那是?”……
沉延易说到这里,惊诧之下,沉光远、沉延嘉、沉清林、沉清明等都惊讶的抬起了头望向了沉延易,并同时问道。
”是这样的,那老东西是直接拒绝了,他说小七非沉家血脉,还没入族谱,他这样做显得沉家无人,这老东西,还想挑拨离间!”
说话之间,沉延易心里怒火又燃,言语上也不再客气。
而这句话对沉朱氏而言,简直就是直接撕开了她心头的伤疤,并迎头给了她一棒,刹那间她心里又疼又气,想大叫偏偏又不敢大叫,憋气之下,身子像筛糠一样颤抖起来……
“她三婶,你别气,这个哑巴亏咱记住就是了,不要张扬,以后防着他点就……”
见沉朱氏摇摇晃晃的样子,沉延易急忙一边安慰着,一边给沉李氏使着眼色,示意沉李氏去安抚她。
而他还没说完就听“哼”“哼”的两声闷哼,本能的一抬眼,却见沉三儿与沉四儿两个目若喷火,双拳紧握,脚步间虎虎生风。
“你俩个干什么去?”意识到了什么,沉延易急忙喊道。
“老东西,这么坏,我去打他!”沉三儿怒道。
“我也是。”沉四儿干脆利落的回道。
“混账东西!你们想闹得都知道吗!想把小七往外推吗!也不长长脑子!”
沉延易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说话间拿起了棍子。“回来!”沉延嘉也沉着脸说道,说话间也拿起了棍子。
沉三儿、沉四儿打了个机灵,脚步嘎然而止。
“没想到二爷爷是这样的人!”
“这是怕咱家好。”
“嗯,小七把清途那小子比下去了。”
“这人真是小肚鸡肠。”
“以后真要防他一点。”
……
院子里沉清林、沉清明、李珠儿等人小声的议论开来。沉清云并不知道这些,呼呼大睡着……
……
第二天一早,习习春风里,谷熟县外,卞东桑为王朝聘践行,一路上说了些麻烦先生、先生辛苦之类的话之后,卞东桑笑问道:“修侯兄昨日已见沉家小子,以为如何?”
王朝聘明白卞东桑这句话里暗藏的含义,卞东桑既然有意将女儿嫁给沉清云,这是想听听旁人对沉清云的评价!
而关于学问的问题,沉清云所答虽然与他的提问有所偏颇,但是王朝聘明白,沉清云对学问这个问题的看法的回答实际上是站在了很高的高度,比他所说的“对待学问的态度”这个问题的层次似乎还要高些。
也因为是耿介之人,王朝聘捋着胡须,很耿直的说道:“此子别树一帜,修侯有种预感,此子以后定当大放异彩!卞大人真是独具慧眼。”
“修侯兄过奖,哈哈哈……”
……
或许是因为中榜之后心灵不自觉的放松的缘故,一直到日上三竿沉清云才醒来。而他刚一个起身,沉朱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儿,饿了吧!”
“娘,有些!”沉清云一边穿衣,一边说道。
“我去给你热饭。嗯,你先试试这件襕衫合不合身?”
说话之间沉朱氏两手提着一件蓝如青天的士子襕衫,满面含笑的走了进来。
走到沉清云跟前,抖了抖比寻常小一半的襕衫,带着心满意足的浅笑,继续说道:“你现在不比往日了,该穿读书人的衣服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