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以后定然成为士林的笑话!婚姻事小,面子试大!
心里患得患失……
但卞东桑毕竟是读书人,心思来的也比较快,因此如此片刻,他心里便有了个两全之策,然后对周氏说道:“你回头对刘媒婆说,就说是我说的,赛儿还小,且过几年再说。”
卞东桑打的如意算盘是,过几年如果沉清云真的在科举上可圈可点,那么把卞赛嫁给沉清云也无妨,而如果沉清云不行,这句话又相当于什么都没说。
但是这样含湖以对却又最大程度的把沉清云给固定住了!毕竟一县之内谁也不会去挖他这个一县之尊的墙角,而县外之人要想挖一挖,首先同为士林者要顾忌名声,而不为士林者要顾忌士林。
不过他这句话毕竟包含了一些同意的成分,周氏又想把卞赛与卞敏早早的打发出去,因此这句话听到周氏耳里,她认为是个好兆头。
“嗯嗯,回头我去对刘婆子说。”下一刻周氏急忙忙答道,说话间已是满面春色。
而在此时刘婆子已经收了沉朱氏的三两银子,满嘴油光的骑上了毛驴……
……
而在五月四号这天中午,刘媒婆就再次骑驴而来,还只是到了门口,她面大声嚷嚷着:“三妹妹,大喜啊,大喜啊!”
她的喜悦之色直接穿透了沉光远家的木门,落入了沉光远、沉朱氏、沉孙氏、沉李氏的耳中。
而当中午,沉清云、沉五儿、沉六儿回到家时,东厢房里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菜,而且菜肴还比以前多了一道羊肉羹——在刘婆子的嘴里,卞东桑的悬挂之策,变成了有意许之,而在沉家上下看来,卞东桑有意把女儿许配给沉清云,这绝对是沉家攀上高枝了,岂能不更加盛情待之,临走银钱送之。
也因此看到沉清云,刘婆子立刻满脸堆笑道:“七哥儿,大喜啊!你的事卞大人说了,你们还小,过两年再说,我估摸着呀,卞大人是要看你的学业、前程,你是个聪明的,可要好好学,那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哈哈,你可得好好的,哈哈,让老身也粘些光。”
而因为前世的经历,沉清云却是能听懂卞东桑话里的内在含义,闻言不由想到:“这是什么话,这不是占着茅坑,呸呸,这不是占着位置不作为吗!不过他那句“年龄还小”这句话倒是说对了……一切随缘吧!”
而他口中却回道:“让婆婆费心了。”
“真是让刘家姐姐费心了!”沉朱氏在旁再次眉开眼笑的道谢着、附和着。
“三妹妹别客气,咱们谁跟谁。”刘婆子说完又急忙招呼道:“五哥儿、六哥儿、七哥儿,来,赶紧坐吧,上学可耽误不得。”
而沉五儿与沉六儿心里正冒着酸水,心里滴咕着:“小七真的有媳妇了!”
但其实他们这个年龄,特别是心理年龄实际不怎么在意什么媳妇不媳妇的,倒是在意满桌子的菜!闻言两人齐齐“嗯”了一声,坐下之后,就拿起了快子……
而沉孙氏与沉李氏等对于此事也只是有些稍微的嫉妒,不过这些微的嫉妒也都被她俩放在了心里,不但嘴里没有了以前的牙长话,即使面上她俩都一点没表现出来。
这其中的原因一是刘婆子给沉清林、沉清明说好了媒,第二她们即使是妇道人家,也清楚现在这一家子要银子来银子,要人来人,一切顺顺当当都是因为沉清云的缘故。
而后因为后面沉清林、沉清明的婚事进入了纳采、问名等流程,刘婆子来的倒是更勤了!
而后几天,不知怎么,县令大人有意将女儿许配给沉清云的消息不知怎么在四邻八乡传开了,这又引得各家羡慕。
而朱明之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悔恨之极,但也只能把原来对沉清云的想法偷偷的掐灭了……
……
如此时光流逝,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五月下旬,此时天气热了,虽然沉延嘉、沉延易、沉清林、沉清明、沉三儿、沉四儿对挖取盆景素材热度不减,但因为“保湿”这个条件所限,沉清云还是让他们停了下来。
其实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塑料膜,但“保湿”这个条件沉清云还是有办法的,比如用毛毡把盆景素材的桩体包裹,再比如用羊肠缠绕,沉清云觉得也可以,但不论怎样,这样不仅要时常补水,且包包裹裹的难以呈现盆景的美态,成活率也低。
而在这期间沉清云也摸清了社学里朱明之教学的规律以及学生逃学的规律,可能是教学上讲究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缘故,朱明之平时对学生的管理并不严格,只是在教新的课程前会让学生背诵一下,会者加勉,不会者戒尺;而在这中间朱明之对学生的管理并不严格,学生可随意请假,有的甚至在课间后就熘走了,要么去摸鱼,要么去掏鸟窝……
心里年龄在那儿,沉清云自然无法和这些顽童一起顽劣,但要是把一篇文章千百遍的读他觉得既没有必要,更觉得浪费时间,因此他采取了默背的方式,在背熟了朱明之所教的经文之后,便继续往下背,而对于不认识,或者有些含湖的字,晚上回家后他就对标《说文解字》,然后再对标《朱子集注》。
《朱子集注》在这个时代是经文释意的权威版、标准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