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抚州,
城外军营。
此地已是江西地界,自从三日前大军拔营进入江西后,一路势如破竹,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那些流民完全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大军一来,自己就先乱了阵脚。
一些城池早已是人去楼空。
军营,大帐之内,
骆尚志站于沙盘前,手中端着一碗米饭,毫无避讳的大口吃着。
“林大人,有何看法?”骆尚志笑问道。
林芒的目光从沙盘上收回,摇头笑道:“这种事我可不懂。”
若说杀人他还行,至于排兵布阵就算了吧。
这种事不是光看就能学会的,他的水准比那些乱军强不了多少。
“哈哈!”骆尚志大笑着放下碗,伸手在一处点下,道:“只要夺下这抚州城,我们就进可攻,退可守。”
“如今形式一片大好啊!”
建功立业,保家卫国,是每个大明军人的志向之所在,他也不例外。
能够平定湖广江西叛乱,必然青史留名,他心中又何尝不感到激动。
“来人!”
骆尚志大喝一声,沉声道:“传令先锋军,一个时辰后进攻抚州城。”
“天黑之前,我要在城中吃饭!”
……
一场战斗迅速打响。
整个抚州城外炮火连天。
厮杀声不绝于耳。
抚州城的守军在坚持了三个时辰后,就主动投降,打开了城门。
唯有少股乱军从西门逃走。
大军入城。
骆尚志策马前行,颇有些意气风发。
在入城之后,城内还是爆发了一些冲突,大多是一些白莲教的死忠信徒。
这些人已经彻底被白莲教洗脑,完全失去了理智。
一些人更是绑着火药,自杀式的袭击。
若非锦衣卫及时出手,必然死伤惨重。
在接下来的几日,大军接连攻占数个州府,势不可挡。
整个江西之地的乱军开始收缩防线,放弃了各地县城。
不过自始至终,都未曾见过那位神秘的“铁面太师”。
……
两日后,
一则军报传入抚州知府衙门,呈于骆尚志的桌桉之上。
“骆将军,何事如此急唤我?”
林芒扶着刀从堂外走来,面露诧异。
骆尚志整个人脸色阴沉无比,拿起桌上的军报:“这是刚送来的军报。”
林芒伸手接过,一扫而过,惊讶道:“杀良冒功!”
“没错!”骆尚志冷声道:“但这件事显然是有人栽赃陷害。”
“我南军纪律严明,根本不会做这种事。”
“而京营兵马如今就在这抚州城,出城皆须报备。”
林芒目光微沉,问道:“这件事是乱军所为吗?”
根据密报中所言,这些事皆发生在他们已经占据的州府。
江西的情况本就比湖广更为严重。
李文贵好歹约束过乱军,各地州府的百姓的情况尚且可以,但抚州一带,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十室九空!
曾经的村子早已是杳无人烟。
道路上尸横遍野,乱葬岗的尸体堆积成山。
路边的树皮都被剥的干干净净,百姓更是易子而食。
朝廷大军前来,可谓是给了百姓一个希望。
但如今发生杀良冒功之事,岂不是逼的百姓再次造反。
反是个死,不反也是死!
活不下去的百姓只能加入乱军之中。
若是后方州府再次反叛,哪怕是他这种不懂兵法的人都知道将面临什么。
骆尚志摇头道:“具体情况尚且未知,但据幸存者所说,那些家伙穿的是我们朝廷的甲胃。”
骆尚志看了林芒一眼,意味深长道:“我就怕这件事并非乱军所为。”
林芒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他的神色渐渐阴沉下来。
骆尚志轻叹道:“你也想到了吧。”
“这件事若是传入朝中,杀良冒功,更逼的百姓造反,你我必然二人脱不了干系。”
降职都是轻的。
林芒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冷笑道:“骆将军,你只管前线的事。”
“这些个杂碎……就交给我了!”
老子好不容易要平叛了,结果又整出这些破事。
若是再生祸端,更不知又要有多少无辜百姓被卷入其中。
就在这时,堂外一名锦衣卫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来人拱手一礼,迅速道:“大人,外面来了许多江湖之人,说是要见您。”
“江湖人?”
林芒不解道:“可知他们所为何事?”
来人迟疑道:“那些江湖人说,我们锦衣卫袭杀他们门中弟子,更是残害无辜百姓,他们前来讨要一个说法。”
林芒脸色骤然一冷。
还真是来者不善啊!
自己刚用完栽赃嫁祸,这就给他立马上演了一出。
“走,出去瞧瞧。”
……
此时,知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