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文说得眉飞色舞,蛇皮们配合着哄笑阵阵,岳明的富贵三人组成了消遣对象。
素素听不太懂,但她知道,那条赖皮狗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拳头又一次攥紧了,眼神不向瞟向她的岳明哥,只待一声令下。
婉华佯装听不懂,可是心里想着,更惹火的都试过,豹纹小皮裙这点小儿科算什么,再说,论起豪放香港怎么和美国比,一群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
小的没伤到,大的伤无可伤,但是岳明依旧发出了最后通牒,乌云正在集聚,雷霆随时可能落下。
老蛇皮暗叫一声不好,一边推搡一边呵斥,“你小子就是没个轻重,这会不怕阿豪发火了?赶紧滚。”
很默契嘛,只是你跑得掉吗,就在小黄文转身之际,岳明蹿了出去,提小鸡仔一样把小黄文拎了回来。
“小爷一向以理服人,”岳明不算虚伪,但他不会承认冲冠一怒为红颜,他习惯性地占领道德制高点,“为什么跑的,说清楚。”
“你要干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小黄文一边挣扎一边讲道理,然后搬出了后台,“我告诉你,我是豪叔罩的。”
他算哪根葱,岳明根本不管豪叔排在英雄谱第几位,也不管所在的社团是哪个,又有小弟几何。
他只盯着小黄文,三问无果,那就别怪我化身酷吏,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三木之下其罪自现。
酷吏明就位,扬手就是一记耳光,“盗亦有道,踩过线的话,天王老子也不行,就是不知道,你的豪叔会不会为你出头。”
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借高利贷,一旦借了多半会逾期,然后小命就被人攥在了手里。
文明一点泼漆恐吓,放肆一点打骂凌辱,恶毒的钱债肉偿、逼良为娼,把柄在握命运由我之后,那群混蛋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都不奇怪。
借债人天生低一等,逆来顺受的是大多数,不过,万一被逼到家破人亡了呢,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到时候,管你社团不社团,大不了鱼死网破,把事闹大了,吃不住劲的豪叔会怎么做,随手扔出替罪羊再正常不过了,反正小弟就是用来背锅的。
还有一种情况更糟糕,如果是小黄文自作主张,过度压榨造成的,别说伸手援救了,不把这笔账算到他头上就不错了。
“你,”小黄文果然慌了,没有违规操作的话,他根本不用跑。
只是,阿武下手太重,弄脏了一些钱,他害怕被深究才跑的,谁会想到一连串的变故接二连三。
追了几条街的条子还算识相,说出和老蛇皮警官的关系后,他都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那几个苦主来了,纠缠了一会又碰上了巡街的鬼佬,你说是不是倒霉催的。
回到这里,好在仍是老蛇皮话事,凭着老关系一遮一掩就过关了,不曾想又杀出了光头大魔王。
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自己怎么就没收起性子,那可是敢抽老蛇皮耳光的主,自己怎么就犯了他的忌讳,不知道还挽不挽得回。
“叫你管不住嘴,叫你犯贱,大少爷威风霸气,也是你可以冒犯的?大小姐冰清玉洁,也是你可以亵渎的?”
青皮混混嘛,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能屈能伸印在骨子里的,转眼间口花花变成了无耻的吹捧,这脸变得岳明猝不及防。
这还不算完,一手掩着半边肿脸,一手朝另外半边扇去,假模假样地自扇了二下算是赔罪,然后打起了苦情牌。
“大少爷,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您又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喽啰,小弟我吃口跑腿饭也不容易。”
“小喽啰?你过谦了。”岳明记得很清楚,刚才他还拍着腰包自夸,你会不容易?怕是没少干敲骨吸髓的勾当,“常言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我看你就是那个厉鬼。”
“哪有什么厉鬼,小的最是胆小心善,道上的人都知道,人送外号及时雨呢,凡有所求无所不应的。”
小黄文还在胡扯,眼珠却是骨溜骨溜地乱转,脸上甚至堆起了谄媚的笑。
无耻的吹捧很恶心,假模假样的自罚更恶心,自夸到及时雨这个级别,岳明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正感叹滑不留手之际,岳明突然醒悟过来,小爷是来听你摆龙门阵的吗,差点让小爷跟着你的思路节奏走,是可忍孰不可忍。
三木之下其罪自现,不是说说罢的,被惹毛的大魔王反手就是一记狠的。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当小爷没看见那些血迹?小爷当一回抓鬼的钟馗,说,到底为什么跑的。”
这可不是捉鬼,再打下去快要造鬼了,还记得阿宽那个姑爷仔吗,现在的小黄文堪称阿宽第二,一口碎牙和着血雾,喷洒个不停。
吃瓜群众傻眼了,他居然不怕社团,那个蛮横霸道的大魔王复苏了,还有,他们在说什么,哪里有血迹,我们怎么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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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血迹,小黄文干了什么,你们又不是没看到,不就是口花花了那个谁嘛,大魔王化身护花使者献殷勤呢。
同样一件事,观众各有各的关注点,蛇皮们臆银得正起劲,被打断后自然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