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小的食盒一大包,玫姨牵着丫头噔噔一气走上六楼。
因为光线的原因,香港的房子是越高越贵,顶层贵上天,岳明也是服了那些住户,没有盖中盖腰不酸腿不软的。
进屋后玫姨抱着小丫头又是一阵哭,这次的姿势总算对了,没有触发岳明的尴尬癌。
放下东西四下打量,没有男人用具就是不能进卧室看看。还是算了吧,要有礼貌,今后要寄人篱下呢。
小厅单卧一厨一卫就没了,大致推测不超过45平方米。这种鸽笼在如今的香港已经不错了,旁边旧的那种单元,连室内卫生间也没有呢。
哭了一阵玫姨终于过瘾了,擦擦眼角:“岳明吧,都成大靓仔了。”
“嗯,”岳明认同地点了点头:“这条街最靓的仔。”
噗嗤,玫姨、素素笑喷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
岳明耸耸肩,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模样:“玫姨,这楼是租的还是供的?”
香港人口气大,贷款买房叫供楼。五六十年代的楼是整栋整栋卖的,实力买家购置后发包给包租公包租婆,再由他们分隔房间出租。
后来霍国旗、窝居李等人窥见商机,建了大批分隔好的房子分开出售,再辅以三五年的贷款算是开了惠及万家的先河,不过也带来了让人胸闷的公摊。
25%是平均尺码,这种无电梯的不会低多少,后来超人李更加丧心病狂。
“早供完了,你就安心住着,别嫌弃。”玫姨知道岳明家有多好多大,就是自家夯货配的房子也比这儿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玫姨应了一句,马上明白了言外之意:“臭小子,你把玫姨当什么人了?我们胡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做不出那种事。”
“我的错,我的错。”岳明舒了口气,递上程叔的小包:“这是程叔给素素准备的嫁妆您收好,听说还有一封认罪书在素素那里。”
“我不嫁你,你都有媳妇了。”小丫头怼了一句抖开包袱找信。
八卦之火瞬间爆发:“哪家的?下手这么早。”
怎么都是这句,你们二口子真不愧是夫妻,也不答话掏出一张相片:“高门贵女周晓白,怕配不上人家,这不到香港捞世界来了。”
你才多大就想着捞世界,再说世界是好捞的吗,怎么没见人人发财。
不过八卦要紧,接过相片仔细看了看,的确是个漂亮姑娘,年纪也正合适。自家那个夯货,哎,再看看臭小子,的确一表人才说话也老成。
递还相片接过信,认罪悔过的事二年前就做了,自己早已原谅毕竟又不是他害了老父。如果不是又起了波澜,哎,不说了。
信中只有寥寥数语,交代了照顾孩子安排上学啥的,这夯货一直这样,不会说几句暖心窝的话。
收好信打开包,一片黄的白的有些晃眼。岳明解释了二句:“总有些青皮无赖借势而起,喊着高尚的口号做下卑鄙的事情,程叔眼里不揉沙子的。”
玫姨点点头,当初老父不就是,哎,不提了,合上小包之际一个激灵:“刚才你们好像打了阿宽,他认识不少青皮。”
阿宽,有没有黄飞鸿呢?要有也是先被师门打个半死。
岳明不屑撇嘴,见玫姨有些担心宽慰道:“我会跟他讲道理的,我最会讲道理了。”
这下轮到小丫头撇嘴了,你才说了一句就动手,讲的是哪门子道理?
“素素,你岳明哥是文明人,一般都是以理服人。但是碰到难劝的该死鬼怎么办?只有拳头才能让他知道拳头大才是硬道理的道理,对不对。”
话不长却拗口,小丫头一听就明白,仿佛一切跟拳脚有关的她的反应特别快。不过眼神满是不屑,大号广播体操有什么用,到时候让你看看本姑娘的厉害,哼。
不经念叨的都是贱皮子,外面在叫嚣,房门发出痛苦的呻吟,岳明长身而起:“小丫头,岳明哥教你如何讲道理。”
一脸兴奋跃跃欲试的丫头被玫姨一把抱住:“岳明坐下,一会儿他们就走了,听见了没有别理他们。”
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岳明一拧门把,一边回头嘱咐玫姨煮饭,一会就完事啥的。没等玫姨答应,素素挣开怀抱口中喊着:“爹说了,要我护着他”。
门外的五六个烂仔混混被大力开门吓了一跳。这里不是棚户区、竂屋区,住的人也不是底层苦哈哈,他们的底气有些不足。
可是二个半大孩子出头又口吐狂言把他们气得够呛,于是各种污言垢语喷薄而出,其中又以阿宽那个姑爷仔最聒噪。
岳明掏了掏耳朵,说了句下去解决便抬脚下楼。
几个烂仔一窒,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口中讨着便宜脚步倒也不慢,毕竟这里不方便动手,下去正合了他们的意。
走出唐楼,右转前行,走过了一个街角,几间破屋一块空地就这儿吧。
等岳明、素素站定,跟随而来的烂仔多了一倍不止,十几个人围着一个背心男站成半圆完成了包围。
岳明哪管你多少人马,指了指阿宽:“这个姑爷仔瞎了眼,往后离远一点,别来恶心人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