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抱肩:“好啊,李平,你现在就把李春来的棺材抬过去,不抬你是狗!我还纳闷呢,李春来分家之前身体还好好的,能吃能睡,怎么刚把家产给你,才几月工夫,这么快就死了?正好,既然你自己送上门了,要不咱们请清河县的仵作来,开棺瞧瞧?”
苏乔心里明镜似的,李春来肯定不是自然死亡!
她猜的一点没错,李平除了给李春来下毒之外,还把他扔在猪圈,不给吃喝,经常虐待,李春来死前瘦的不成人形,遍体鳞伤,这尸体万万不能让别人看见!
古代人讲究个死者为大,死者入棺材后,盖上棺材盖,钉了钉子,就不会再打开,否则就是惊扰死者。
所以李春来一死,李平当天就急忙将李春来装进棺材,连在家停灵三日供亲友瞻仰遗容都不敢,直接就把棺材盖钉死,抬来了长里村要钱。
一听要请仵作开棺验尸,李平毕竟年轻沉不住气,又涉及人命,害怕事情败露,整个人都慌了,脸色瞬间惨白:“不,不能请仵作!”
瞧见李平这反应,苏乔更笃定自己的猜测了,她指着李平,道:“李平,你怕啥,你心虚了?”
李平慌张道:“你,你别胡说,我、我有啥好心虚?”
苏乔道:“你既然坦荡荡,那就让仵作来看看!大哥,劳烦你去请仵作来走一趟,坐船去县城,来回不到半个时辰,快着呢,我们就在这里等!”
苏永杰道:“好,乔乔,大哥这就去!”
苏永杰说完,迈步就走,李平急了,大喊一声:“你不能去!”
说着,李平就冲上去拽苏永杰的胳膊。
苏永杰庄稼汉出身,浑身的力气,也不是吃素的,反手抓住李平的胳膊,一脚踹在李平肚子上:“你小子,一听找仵作脸就吓的惨白,我看你就是干了坏事,心虚!”
李平被苏永杰踹的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等爬起来时,苏永杰已经跑出去老远!
李平额头的汗一滴一滴往下落,心乱如麻:要是仵作来了,一开棺查验就会知道李春来的死因,那他岂不是要偿命!?
不不,他谋算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把李春来的家产弄到手,还没享受几个月呢,就要死,他才不甘心就这么完蛋!
李平一咬牙:“那五千两我不要了!走,抬棺走人,我就不信凭苏乔你一个小丫头,能拦住我们这多人!”
都不用苏乔动手,哗啦啦,长里村的村民们自觉全围了过来,怒道:
“呸,李平,你这个混账白眼狼,骗了我们给你当枪,现在想走,你问过我们长里村的村民了吗!?”
“就是,李平,我们长里村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这人继承了家产不养老,反倒跑来出嫁的李巧娘家闹,一看就是不好鸟!”
“没错,此人心术不正,瞧他一听仵作要来害怕那样,说不定真被苏乔说中了,李春来的死有蹊跷!”
“不能让他们走,必须等仵作来验尸!”
李平带来的人虽不少,但长里村的村民更多,在长里村的地头上,还能容得了这些外来人放肆,马上就被长里村村民们堵了个结实,根本带不走棺材!
李平逃跑不成,心说要完,急的满头大汗,对自己的表弟张二蛋急道:“快,回里花水村,找我爹!”
张二蛋赶紧趁乱开溜,回去搬救兵。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李平挡在棺材前面,似乎很害怕别人接近棺材。
对峙大概持续了半个时辰,苏永杰把仵作带来了。
清河县仵作知道苏乔是张县令面前的红人,对苏家人态度特别恭敬,有求必应:“苏姑娘尽管吩咐。”
苏乔道:“仵作大人,这棺材里的死者死因蹊跷,劳烦你帮忙查看。”
仵作刚点头答应,却听见一人大喊一声:“不,不能开棺!”
李冬来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下挡在棺材面前:“这是我亲弟弟的棺材,谁也不许动!”
李平在仵作来的时候已经吓的腿软了,现在见到亲爹来了,又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李冬来夸张的扑在棺材上,嚎啕大哭起来:“春来啊我的亲弟弟,你知道吗,你都死了,却有那黑心黑肺的东西,要开了你的棺材,剖了你的尸,让你死无全尸,死不瞑目,真是作孽啊!我弟弟到底哪里得罪人了,要让他死都死不安宁?”
瞧见李冬来哭,李平也跟着哭:“二叔,他们这是要你死不安宁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人,这么黑的心肠,真该被雷劈,被厉鬼索命哇,呜呜呜,二叔!”
这父子俩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苏乔揉了揉眉心,道:“别演了,留着亲爹死的时候嚎吧,快些让开,别妨碍仵作开棺验尸。”
李冬来瞪着苏乔:“这是我家的棺材,没有亲属发话,谁也不许开棺!”
忽的,一声女音响起:“这是我爹的棺材,我做主,开棺!”
人群齐刷刷寻声望去,见李巧娘大步走过来,身后跟着抱着孩子的徐五郎,人群自发的让出一条路,让他们走进来。
李巧娘眼睛红红的,显然在强忍泪水。
“巧娘!”苏乔走过去抓住李巧娘的胳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