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过去一瞧,李老太太的白内障已经挺严重的了,在失明的边缘。
苏乔点头:“是的老太太,你这个眼睛就是白内障,病情已经到了后期。”
然后李老太太挥挥手,示意旁边的村民们过来看。
李老太太是村里年纪最大的族老,很有威严,平时村民都不敢抬头盯着她看。
现在村民们听李老太太的话,过去看她的眼睛,惊奇道:“呀,太奶奶,您的眼睛还真是发白!就是这白膜颜色浅一些,没完全遮住黑瞳。”
苏乔道:“若是放任不管,眼病加重,过些日子就全白了。”
村民们纷纷“哦”着。
李老太太让别人看完她的眼睛,就站在苏乔身边,给苏乔使了了个眼色。
苏乔会意,指着李老太太的眼睛,对游医冷笑一声,道:“你这个大夫不是自称很高明么,信誓旦旦说行医几十年都没见过这种病。可你看看你眼前的李老太太,她的眼睛也发白,这你怎么解释?难不成你行医几十年,眼睛都是瞎的?”
游医看着李老太太几乎全白的瞳孔,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乔看着游医那德行,抱肩道:“看你这样,说你一声庸医,都是抬举你了。老实说吧,你到底是不是大夫?”
那游医脑袋嗡的一下,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底气不足道:“我、我自然是大夫……”
苏乔嗤了一声,道:“那我问你,‘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是什么病?”
游医脸色发青,磕磕绊绊:“是、是……”
苏乔:“是不是风寒?”
游医赶紧点头:“对对,我刚想说风寒,却被你抢先说了!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真懂些医术,虽然你远不如我,但小小年纪能懂这些,已经不错了!”
“风寒你个头!”苏乔照着游医的胸口一脚踹过去,骂道:“给姑奶奶听好了,狗东西!‘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是滑脉!滑脉主痰饮、食滞、实热等证,又主妊娠!这是最基本的脉案,当俩月学徒都会的东西,你行医几十年居然不知道,还敢自称是大夫!?”
游医被苏乔踹的一个骨碌滚在地上,倒在李平旁边。
村民见居然是个骗子,立刻将那游医绑了起来,游医顿时吓的瑟瑟发抖。
苏乔满眼鄙夷的看着游医,骂道:“就这点鼠胆还出来招摇撞骗!?废物!”
苏乔又对李平道:“李平,你说你八十多岁的太奶奶,是人是妖?你是不是也要把你太奶奶一块烧死!?”
李平整了整领口,道:“我太奶奶,当然是人!?但李宝蛋天生白瞳,和我太奶奶情况不一样,李宝蛋那样的,肯定是妖孽!”
苏乔看着李平,道:“李平,我就觉得奇怪的很,李宝蛋好歹是你亲叔叔的孙子,他的眼睛有问题,你非但不去镇子请个正经大夫来看,反而听那个游医说李宝蛋是妖孽,你就立刻咬死了李宝蛋是妖孽,跳的八丈高迫不及待的要烧死他,大伙不觉得很奇怪吗?现在我很好奇,李宝蛋死了,谁得利最大?”
苏乔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李巧娘急道:“李平哥,难不成你真像别人传言的那样,想害死宝蛋,让我爹这一房绝了后,这样我家的财产都归了你!?”
里花水村的首富便是村长李春来,李春来靠养猪发家,攒了不少家产,但他家人口少,就指望女儿生个男丁继承家产。
若是李宝蛋死了,李春来无后,那以后他偌大的家产只能让他哥哥的儿子李平来继承。
李平听后,嗤之以鼻,道:“巧娘,你别听一个外人在这挑拨离间!谁说我没有去镇子请正经大夫,我还就告诉你们,我还真派人去请了!只不过镇子路程远,大夫在路上,马上就到!”
李平话刚落音,山沟入口处便有马车声响起,众人回头一瞧,见一辆精美的马车缓缓驶入山沟,朝这里行驶而来。
李平指着那马车:“看见没有,这就是我请的大夫!巧娘,我事先跟你说清楚,那镇子上的大夫若还是说宝蛋不是眼疾,而是妖孽转世,你可得把宝蛋交出来!”
李巧娘脸色瞬间灰败,抱紧怀里的孩子。
李平眉眼间颇有些得意,指着那马车,对苏乔道:“瞧见没有,这可是镇子上最出名的大夫!一会人家名医来了,看你这黄毛丫头还能装几时!”
苏乔挑眉,看向那马车,她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哪个黑心肝的大夫,被李平收买,来干这天打雷劈的事!
言语间,那马车越来越近,在不远处停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背着个医药箱从马车晃晃悠悠的下来。
苏乔看见那人的一瞬间,眉毛一扬:哦呀,老熟人了!
来的正是清河县医会会长,周仁。
这一趟老远,路上颠簸的周仁一把老骨头都要碎了,要不是李平钱给的够够的,周仁才不想来这一趟呢!
周仁刚下车,脚刚踩在地上,抬头朝人群看去,一眼就瞅见人群里站了个熟悉的人影。
苏乔!她怎么在这!?
周仁上次是被苏乔一次整怕了,他这次来干的又是见不得光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