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你们血口喷人!我娘已经死了,她不可能站起来为自己辩解,你们怎能如此污蔑她!!!”吕彦宏气的瑟瑟发抖。
吕大娘却道:“大侄子,这是真的啊!后来那货郎见吕思思是个女娃,就给跑了!不信你问你大伯,问你奶奶,我们都可以作证!”
吕大伯使劲扯邹老太,邹老太回过神来,指着吕母的棺材骂道:“没错!既然彦宏已经知道了,那我就没什么可瞒的!她就是个不要脸的贱货,背着我儿子在外面搞野男人,结果那货郎见她生的是女儿,翻脸不认人跑了,活该!”
吕大娘不住点头:“就是,老二媳妇这不守妇道的贱妇,勾搭野男人真不要脸,要不是顾着大侄子的名声,就该脱光了拉着全镇游行,再浸猪笼!可惜那货郎跑的快,哎,要不然抓了那货郎回来对质就好了。”
吕彦宏目光涣散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这就是自己的亲人么!?
吕彦宏声如泣血,指着母亲的棺材,大喊道:“你们看看啊!这是我母亲的坟头,这是我母亲的尸骨!我母亲死了,不可能替自己辩解,那所谓的货郎,你们说他跑了,更没有证据!你们这样诽谤一个过世六年的人,这样往我娘身上泼脏水,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邹老太一抹眼泪:“彦宏,你糊涂啊!当年要不是你娘为了方便私通,撺掇我儿子去参军,我儿子也不会死!彦宏啊,其实是你娘害死了你爹啊!奶奶这也是为你爹报仇!”
吕大伯和吕大娘也帮腔道:“是啊,就是你娘那个贱妇害死你爹的!”
“啧,这脏水泼的,就不怕半夜敲门?”一个儒雅的声音响起,带着森森的冷意,苏乔回头,却见苏永安带着吕思思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穿官服打扮的老者。
“哥!”吕思思哭着扑进吕彦宏的怀里,哽咽的哭了起来。
“四哥,你怎么来了?”苏乔对苏永安道。
苏永安走到苏乔身边,满眼宠溺,道:“来帮你。”
然后苏永安对着那官吏老者拱手,道:“这位张籍吏是清河县掌管户籍的官吏,清河县四十年间的户籍、军籍均要经过张籍吏之手。”
张籍吏手里拿了几本册子一样的东西,脸上满是愤怒神色,指着邹老太一家骂:“原来是你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我掌管清河县户籍几十年,你们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家!我呸!”
然后张籍吏对吕彦宏道:“吕小哥,你不要听这老婆子瞎说!根据本朝的律法,服兵役参军者,应该按照家中长幼顺序来排,当年本来该是你大伯参军,但是你奶奶偏心,不舍得你大伯去,硬是在你爹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的你爹来我面前,求我改了从军名册,自己替你大伯去当兵!根本不是像他们说的,是什么你娘私通撺掇你爹参军!我在清河县这么多年,压根就没听说过你娘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哼,邹老婆子,你以为死人不会起来说话,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吗?记得这事的人,有的是!”
张籍吏说的义愤填膺,十分看不惯邹老太的所作所为。
吕思思见状,终于敢说真话了,大哭着喊道:“哥,这么多年,每次你不在家,奶奶就虐待我,逼我绣花挣钱,家里的活也是我干的,奶只看着!等你回来了,她就说我睡了一整天!以前你给我开的药,大夫前脚走,她后脚就去把药卖了,换成晒干的野草熬了给我喝‘药’,银子都被她给拿去贴补大伯一家了!哥,是我以前怕她打死我,我不敢跟你说,现在我终于敢说出来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吕彦宏抱着妹妹浑身发抖,愤怒到了极点。
邹老太下意识辩解:“不是的彦宏,是因为你大伯从小身体不好,我怕他去参军死在路上,所以才想着让你爹去替你大伯……”
苏乔立刻补刀:“你又忘了,我是个大夫。我看吕大身体健康,气壮如牛,身体从小就挺好!”
眼见着一条条编造出的借口理由被无情拆穿,邹老太和吕大夫妻俩面色如土。
“杀人犯法……”吕彦宏看着邹老太,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邹老太忽然打了个哆嗦,扑过去抓着吕彦宏的胳膊,哭道:“彦宏,我是你奶奶!你不会真的要送我去衙门吧?我去了是要砍头的呀!你真舍得让官老爷砍了你亲奶奶的头!?”
吕大伯也慌了,道:“彦宏,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不会那么狠心的对不对!?再说,你要科举,名声大过天,要是被人知道你奶奶是杀人犯,那以后你的前途就都毁了呀!彦宏,你想想清楚,你娘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反正也活不过来了,你追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没有意义,反而会害了你自己,你不要做傻事呀!”
苏乔和苏永安都看着吕彦宏。
吕大伯有一点没说错,如果吕彦宏让邹老太毒杀吕母、谋害吕思思的事烂在肚子里,不去追究,那么吕彦宏以后还可以考科举;但若是邹老太此事败露,会连累子孙,吕彦宏自己的科举之路,也就断送了。
今日之事,张籍吏和苏乔他们都是外人,若是吕彦宏不追究,张籍吏和苏乔他们也都不会去掺合这陈年旧事惹的一身骚,此事也就会不了了之。
苏永安曾说过,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