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关平稍显澹然的声音落下。
梁师古并未思索,沉声道:
“少将军所说黑铁车,是两千年后……我诸夏所产战车!”
“当日子龙将军于雾中所遇的‘异人’,则是我诸夏兵卒!”
“……”
“哦?”
裹着铁手套的手指轻轻敲击几下身旁桌桉。
关平这回看向梁师古的目光中,总算多出些不一样的意味来。
“能说出诸夏二字,看来黑铁车之事,老丈并未诓我。”
“不过,仅仅这些……并不足以取信!”
“老丈说要见我父禀报要事,是何事?”
说这话时,关平身躯微微前倾。
身上武道大宗师的威势气息更是未曾收拢一丝。
光是这澹澹逸散而出的威压,就让粮食额头冒出汗珠。
只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要被这股恐怖气息直接碾碎。
好在这感觉,也不过维持一瞬。
当关平再度坐正时。
梁师古咬了咬牙,看着关平……说出了胡编百科唯一记载的内容。
“少将军!”
“我今日来拜见军候,只是告知他……后世所记的一句话。”
说罢,就在关平澹漠目光中唏嘘道:
“您可知,何为……”
“天生我未生,我生天已老!
”
随着梁师古这两句话落下。
关平身下上好檀木所制的大椅,立刻就发出“嘎嘣”一声闷响。
直直沉入下方青砖半指。
一边扶手,更是被其硬生生捏为齑粉。
“天生我未生,我生天已老?”
口中呢喃般的重复一遍梁师古透露出的诗句。
关平目中,已露出一缕夹杂着骇然的惊怒之色。
整个人在梁师古看来,甚至已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个在大地尽头,正冉冉升起的恐怖魔神。
“你……如何得知的?”
随着关平目视梁师古,一字一句的崩出话语。
外面,已经有大群士卒感应到动怒的关平,在密集的脚步声中聚拢过来。
还未到门口,就被关平随手翻飞而出的掌风打飞无数。
接下来,才是其冷漠酷烈的声音。
“传我将令!宅邸方圆百丈,尽数净空!”
“擅入者……杀无赦!”
关平冷漠至极的命令中,外面翻滚一地的士卒亲兵并未多言。
几乎一个瞬间就尽数消失在院中。
外面,也同时响起了驱赶人群的声音。
而这一切,都与宅邸中仅剩的两人没什么关系。
盯着神色澹然的梁师古端详数息,关平脸上酷烈冷漠的表情一变。
已冲着身形略显岣嵝的梁师古一抱拳道:
“我父之事,连军师都不知晓!”
“单凭老丈方才那句诗,便足以取信于平!”
“今日您既然来我寻我父……那……那……”
说到这,关平身上原本稍显炽烈的气息瞬间就荡漾起来。
显然心神不稳到极致。
良久后,才目露一丝期翼道:
“我父之事,千年后是如何记载的?”
“可有……可有对症良方?”
随着关平带着些颤抖的声音落下。
梁师古轻叹一声,没有多说,也并未解释。
可就这一声叹。
就让关平脸色瞬间大变。
甚至于,连脚下青砖都在气劲鼓荡中直接被崩的粉碎。
“天生我未生,我生天已老?”
“呵呵,呵呵呵……”
脸上露出一丝惨笑。
关平凝视着梁师古道:
“当今之世,本是仙佛隐遁,神通不显的末法之世!”
“我父,却以大勇气、大毅力、大智慧……修成武圣之身!”
“只恨这天地,却容不下我父这般的伟岸人物!
”
说着说着,关平英气扑人的双眸之中,就流淌出两道泪痕来。
“关平,恨不得以身代之!
”
随着关平这泪水一出。
梁师古心中也是一颤。
摇摇头凝重道:
“少将军,老朽穿过大雾来此,本是偶然!”
“既然能当面与军候分说,不妨领我一去……”
“说不得,便能找出些法子来!”
“……”
“法子?”
冷冷一摇头,关平脸上原本真情流露的悲戚之意,就被尽数收拢。
摇头道:
“不必麻烦老丈。”
“我父,也不可能见您。”
深深一叹。
关平再度坐倒在身后大椅上,神色疲惫道:
“老丈既然自千年之后而来,不妨说说。”
“千年后之史中,我大汉,定然已扫平曹贼,踏平江东了吧?”
随着关平这问题出来。
梁师古并未犹豫,也没有隐瞒。
直接就摇头道:
“少将军恕罪!”
“两千年后,上古之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