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我还管她们怎么过活么?
祖宗创办下来的义学是为了给族中子弟提供个念书求学的地方的,只盼着将来能有孩子有出息多出几个举人进士,将来当了官也能帮衬帮衬族里!
可你瞅瞅,如今义学里被闹得成了什么样了?我这个族长不该管一管么?
若是再任凭他们这么闹下去,只怕学里出不了举人,反而要出杀人放火的强盗了!
上次就是金荣挑事,我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可这次呢?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了!
居然拿着棍子满街的追着贾路打?若是贾路不跳墙跑到我园中来,只怕被他们打死了呢!
你说说,这种人我怎么留他?”
璜大奶奶听贾珍口气一点都不肯放松,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
“我知道大哥是为了这事生气,那孩子确实是有些顽皮了,看来这回我这张老脸也是不管用的了。
要不……哪天晚上大哥得空了,我让我那嫂子上门来给大哥磕头赔不是?”
“你嫂子?晚上?”
还有意外收获!贾珍不禁眉毛一挑,漏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挥挥手示意厅里的人都退下去了,贾珍才说道:“算了,你嫂子想来年纪也不小了,让她跑一趟也不合适。”
璜大奶奶忙说道:“大哥没见过我那苦命的嫂子么?
她儿子才十四岁,你想她能有多大年纪,今年不过三十二岁罢了,比大哥还小上三岁呢!
我嫂子又没干过什么活计,保养得倒好,若是生人瞧见了,只怕说二十多岁也有人信呢!
她又这么多年都守寡,晚上也没个什么事情可做……”
贾珍却将璜大奶奶的手轻轻一捏问道:“只顾着说你嫂子,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今年多大年纪了呢?”
璜大奶奶白了贾珍一眼嗔道:“怎么好好的又说起我来了?我今年可不是也三十了么?唉,人老珠黄了……”
贾珍便趁势将璜大奶奶的手攥住了轻轻抚摸笑道:“这是什么话,哪里就该说人老珠黄了?你看这小手细腻的,哪儿像三十岁的人?”
“大哥~当心让人看了去!若是让你璜兄弟知道了,他还不找你拼命么?”
璜大奶奶假装挣扎着要把手缩回去:“大哥别闹,改日我跟我嫂子说,让她来给你赔罪,她一个寡妇家的也不怕对不起哪一个。”
贾珍银笑着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龙头玉簪来从璜大奶奶的领口塞了进去道:
“你不是来替你侄儿给我赔不是的么?且让你先好好赔一个,再让你嫂子来,若是我消了气,自然少不得你们姐俩的好处。”
“哎呀,大哥你好坏,你若再这样我可要喊了啊……”
贾珍奢靡好色,挥霍无度。每年要在男女之事上花多少银子只怕他自己都没个数。
璜大奶奶其实心里头早就想着在贾珍身上多榨些好处呢,只是每次来请安都是尤氏接待,即便见了贾珍贾珍也不过是点点头招呼一声。
今天得了这个机会怎能轻易放弃?
丢人算什么?自古笑贫不笑娼,贾府更是如此。
只要你有了钱,谁都会高看你一眼,谁管你的银子是哪儿来的呢?
屋外,听着里头一对狗男女调笑的声音渐渐的变了味尤氏不禁捏紧了手里的绢子。
本来见璜大奶奶去了这么久没见回来她就有些疑心,悄悄过来一听,果然如她所猜的一样!
然而她又能怎么样呢?毕竟贾珍是一家之主,在宁国府里是说一不二的,尤氏不敢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
和荣国府中贾赦娶了小门小户出身的邢夫人做继室一样,尤氏的出身也说不上多高贵,她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官宦。
能成为宁国府掌家奶奶已经是她的人生巅峰了,为了坐牢这个位置,她这几年来百般逢迎贾珍,不敢有一星半点的顶撞,更是费尽心思将宁国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让所有人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贾珍好色荒唐的性子她自然比谁都清楚,本以为是那会子贾珍年轻,毕竟是富家公子哥儿,荒唐些也在情理之中的,长大些就能好了呢?
谁想到几年过去了,贾珍也是三十五岁的人了,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前两天还因为贾蔷的事被几个下人看见了私底下传小话。
尤氏恩威并施的好不容易把这件事压下去没人再提了,这回可好,又来个璜大奶奶勾引大伯子!
这乱人伦的事若传出去,宁国府岂不又成了神京的笑柄了?
尤氏叹了口气,对门上的一个婆子小声嘱咐道:“看着点,别让人瞎往花厅里面去,不然老爷恼了不扒了你的皮么!”
才出了门,便有个小厮往里头走,尤氏忙叫住了:“站着,做什么去?”
小厮忙站住了给尤氏请安:“回大奶奶话,小的进去请珍大爷示下,那几个要打板子的都打完了,就剩下个金荣,是打还是不打了?”
尤氏听了冷哼一声:“金荣怎么了?”
小厮赔笑道:“我听说这不是璜大奶奶又来给他侄儿求情来了么?故而特意来问问大爷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