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字川凌厉的凤眸扫向江眉玉,沉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哈哈哈!”江眉玉大笑起来,不卑不亢的话却是句句戳心,“你伤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别人会寒心,怎么一轮到你,反倒就承受不住了呢?端王殿下!”
此话一出,顾字川回忆流转千回:自己何时何地伤过她?轩云楼那次?客栈那次?王府那次?花月楼那次……可从始至终哪里有伤她分毫?难道想娶她就是伤了她吗?!
“究竟是为何,让你一次又一次的把本王拒之门外?!”顾字川眼里寒光凌厉,手指紧握,手背上青筋脉络突起,步步紧逼道:“你倒是说啊?!”
“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告辞!”江眉玉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一甩裙袖,头也不回的拾级而下,向马车那边走去。
看着江眉玉那决绝的背影,顾字川一拳打在了墙上,墙面上的装饰物被震的摇摇欲坠,“江眉玉!本王一定会让你知道,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
江眉玉就当没听见似的,悠哉悠哉地上了马车。
“江眉玉真的跟以往不同了。”陈盈盈喃喃自语道,以前的江眉玉纯真善良,现在的她果断狠心……原以为她对自己才敢这么嚣张,没想到,她对堂堂的二殿下,说话做事也仍然不留半点情面。
看着自己的夫君对江眉玉一而再再而三的穷追不舍,又看着江眉玉不把名分与地位放在眼里的那一举动,陈盈盈已经知道,不管最终与她成败如何,自己已经输给她了。
陈盈盈眸中闪过一丝微光,看向顾字川,略带试探的问道:“殿下,你是不是已经爱上她了?”
不知为什么听见这句话,原本还怒火中烧的顾字川,顿时感觉胸口处一阵阵窒痛,他眼眸深不见底的看向一边,“怎么可能,她不过是本王想得到手的一颗棋子,本王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她……”
陈盈盈双眸带笑的揣量着顾字川的周身,好生凄凉的回了一句:“是吗?”
看着他那错综复杂的神色,流露着些许深情与不甘,怎么看都不像是执棋人看棋子的目光,怎么看都像是在说谎。
马车启程了没多久,江眉玉微微掀开帘子向端王府门口望去,只见顾字川目光阴沉的望着自己这边,那一旁的地面上,是一片狼藉的珠宝箱子……
江眉玉赶快把头伸了回来,捂着嘴笑着:“海棠,我的一件心事终于了了,心里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呢!”
“是啊,小姐!”海棠虽然很高兴,但眼里还是流露出一丝的担忧,“不过二殿下看起来很生气,他会不会再做出什么事来?而且你已经在长安街把自己的名声搞坏了,你想没想过如何收场?”
“流言终是流言,终会烟消云散,至于顾字川……”说到这里,江眉玉眼里不由飞快的闪过一抹不屑,“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嗯,小姐说的对!”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挑起帘子看着马车外的景色,怡然自得。
······
半个时辰后,随着马蹄声的传来,宝马香车在江府门前落了轿。
江眉玉踩着脚镫下了马车,海棠撑开了花伞,挡住了那一抹炎炎烈日。
“混账东西!!”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大堂内传来了一阵威严的呵斥声。
江眉玉停住了脚步,心顿时悬在了半空中,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驻足了几秒后,江眉玉深吸一口气,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大哥江斌衣衫凌乱的跪在地上,身上已被人打的青一块紫一块。
江泽舟满脸怒火的坐在大堂中央的椅子上,正厉声训斥着江斌:“我江泽舟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儿子!成天不学无术也就罢了,现在又迷上赌钱这一手,我们江家迟早要被你给败光!”
江斌假作一副害怕责骂的模样解释道:“爹,我也只是好奇心作祟才去掷了把骰子,可没想到越掷越大,最后收不了手了,恰好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钱,就被赌场的人给打成这个样子了。爹,我再也不敢了!”
江泽舟瞟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他是江家的继承人,所以一直深受江泽舟的溺爱,江斌虽然从小不爱读书,但江泽舟只想着他只要不惹事生非就好,可是他偏偏要触碰江泽舟的底线,所以才惹得江泽舟发这么大的火。
江眉玉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问道:“哥,你这次赌钱输了多少?”
“也不多,三万两。”江斌一边说一边不以为然的伸出三个手指头。
“这还叫不多啊?!”江眉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摇头连声渍渍,“打轻了!”
江泽舟微微偏头,眸光温和的看了一眼江眉玉,“玉儿,聘礼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江眉玉美眸流转,浅浅笑着开口,“爹,那一百二十抬聘礼我已经原数退回,我跟顾字川现在已经断的干干净净了!”
“什么?!”还没等江泽舟说话,江斌就怅然若失的叹起了气,“妹妹呀,你没能跟大皇子在一起也就罢了,你还把二皇子这么好的靠山给撇干净了,以后万一有用的着他的地方怎么办?再者说,你以为我想去赌钱吗?我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