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叔。别来无恙啊。”
大老远的,人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拓跋珏那爽朗的笑声。
如今几年过去了,当初的小姑娘这会儿也长开了。
相比较之前的狡黠鬼灵,现在多了几分亭亭玉立的感觉。
姚裕闻声乐呵呵轻笑:“珏儿来了啊。来来来,坐,快坐。”
拓跋珏倒是不客气,跟着他来的凉虎苦涩一笑,对着姚裕抱了抱拳:“大司马。”
姚裕点头应了一声,嘱咐下人看茶。
三个人对坐聊起家常。
说了差不多有一会儿,姚裕话锋一转,问道:“许久没能去漠北与拓跋兄一叙,不知道,拓跋兄身体是否康健呢。”
那拓跋珏捂着嘴巴笑了笑:“姚叔有心了,我爹他现在好着呢,别看五十多了,但前不久还给我生了个弟弟呢。”
姚裕呀了一声:“是么,那这样一说身体是挺好的。”
拓跋珏道:“可不是么,打从段部鲜卑被打服之后,现在的漠北也就剩下了一个慕容鲜卑还在和我爹作对。不过慕容鲜卑就那点本事,老老实实呆在辽东也就算了,非要跟我们争长短。要不是我爹懒得搭理他们,早就给慕容鲜卑灭了。”
见拓跋珏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不屑的神情,姚裕嘴唇抿了抿:“其实大侄女,慕容鲜卑的人刚从我这离开。”
正叽叽喳喳说着话的拓跋珏猛地楞在原地,回头来,一脸错愕的上下打量姚裕:“姚叔,您刚才不是在开玩笑吧?您说慕容鲜卑的人才从你这走?”
姚裕啊了一声:“是啊,这话我还能骗你不成。”
说话之间,姚裕就把刚才那个少年找自己的事情给说了。M..
比及拓跋珏听完,脸色刷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见此情形,姚裕就觉得有些古怪,询问拓跋珏到底怎么了,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严肃。
只见拓跋珏望着姚裕,迟疑数秒道:“姚叔,不是我多想,那慕容鲜卑找您···”
姚裕笑道:“放心吧,在漠北我只有拓跋兄一个盟友,其他人?什么都不算。不然的话,我刚才就答应那个少年的条件了。”
听到这话,拓跋珏方才松了口气:“姚叔您要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其实不瞒您说。在漠北慕容鲜卑也算是和我们无日不战。虽然他们不是我们对手,但我们想要一口气吞下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而且,我爹放在慕容廆身边的细作传回来信说,慕容廆打算和另外寻找外援。向大司马您请求封爵。”
姚裕诧异:“找我请求封爵?不是,他咋想的?我跟他之前屁交情都没有。”
拓跋珏耸肩:“那谁知道啊。”说到这里,拓跋珏还鬼鬼祟祟的偷看了一眼姚裕,这让姚裕忍不住笑:“干嘛,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有事直接说吧,跟你叔我还客气。”
拓跋珏嘻嘻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我这次来,主要就是奉了我爹的两个命令。”
“哦?怎么说?”
“第一,就是庆祝朝廷迁都送来贺礼。这第二嘛···”
说到这里,拓跋珏有些不好意思了。
姚裕见了,也很是疑惑:“第二是什么?”
“第二就是我爹也想和朝廷要一个封爵。”
话落地,拓跋珏还吭哧了一下,刚才还说了人慕容鲜卑,这会儿直接说自己也想要封爵了,换成谁那也是不好意思不是。
这不,拓跋珏说完,姚裕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封爵?”
拓跋珏疯狂点头:“是这样的姚叔,我爹总感觉一个人在漠北牵制石勒,打压慕容鲜卑很是乏力,倒不是实力不济,主要是名分上他没有啊。这样动起手来,当地的百姓们避之如恶虎一般。好几次我们都差点打赢的战斗,拿下的城池,都是因为敌军守城官几句话一煽动。百姓们就开始和我们作对了。哪怕我们说的再好,这些百姓们他也是不听啊。这不,我爹就在想。如果是作为朝廷的将·军。有个正经的爵位,会不会更加有权威性。”
姚裕迟疑了:“大侄女,不是我不同意。而是封爵这件事情上没有那么简单。”
拓跋珏赶忙道:“姚叔,不瞒您说,我这次从海上来,带来了一万七千多匹战马,虽然说因为海上颠簸死了不少,但一万两千匹还是有的。是,这些战马是生病了。可只要找兽医调养个几个月,活下来还是不成问题的。除了这些战马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金银珠宝十五箱。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和姚叔您卖好。就算没有封爵这些也是送给朝廷的贺礼。”
拓跋珏话是这么说,但姚裕怎么能听不出来话里面的意思。
这不,姚裕哑然而笑:“大侄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封爵不简单不是因为这个。我是在想,封给你爹什么爵位比较好。你说我要是封给一个侯爵吧?那是对拓跋兄的侮辱。你说我封一个公爵吧。总感觉配不上你爹。再怎么说,你爹在漠北那也是一代王者。给他公爵的名号,这不是对他侮辱是什么?”
拓跋珏眨了眨眼睛:“那,那姚叔您是想封···”
姚裕沉吟了一番:“我有心封王爵,但你爹的功绩···”
拓跋珏脸色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