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柔摇摇头:“说什么傻话呢。我虽然不读书,但也经常听人念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是你的人,就会站在你这边。师父他和你作对,也是我的敌人。这一点,我不怪你。”
姚裕更加感动了,谁说班柔没有柔情,谁说班柔心思不细腻?
“柔姐,你让我怎么谢你好呢。”
班柔看着因为感动要落泪的姚裕笑了:“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害臊是吧。”
“不是柔姐,我真是太感动了。”
班柔打着哈欠:“行了行了,亏你还是朝廷大司马呢。没必要。有这个时间,去看看娇娇吧。这几天,她担心景儿可是担心坏了。”
班柔如此大度,让姚裕更加无地自容。
这不,他就拉着班柔的手:“柔姐,你总是这样关心别人。你呢?”
“我,我怎么了?”
“你还说呢,你肚子里还是怀着孩子呢,这次又受了这么重的伤。”
班柔咧嘴一笑:“说出来你你可能不相信,华三伯说我的身体没啥大碍,多吃点补血的就回来了。而且,孩子也没有什么问题。真的。”
姚裕眨眼:“可是之前腾儿的时候不这样呀。那会儿不是随随便便就难受的跟什么似的么?”
班柔耸肩:“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就像是我师父之前说的那样,腾儿有着天命傍身,上天不愿意他出生吧。”
“结果腾儿还是健健康康长这么大了,就是性格太皮了。”
“小孩子嘛,这样很正常。行了,快去看看娇娇去吧。”
姚裕应了一声,这才晃晃悠悠起身,领着门外等待中,浑身上下都包裹着绷带,宛若木乃伊一般的鲁弼贺雄往江娇房间中而来。
到地方的时候,江娇正拍打着儿子姚景哄他。
回头看到姚裕,赶忙起身:“夫君,你来了。”
姚裕嗯一声:“景儿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
姚裕坐在床边叹息:“娇娇,这一次让你担心了。是我的失误,才让凌虚子把景儿拐走的。你放心,这种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凌虚子此时就在后院地牢中,我现在就让人去给他宰了。”
江娇没有说话,但也是默认了对凌虚子的处置。
再怎么说,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儿子被人抓走了,心里头生气是肯定的。又怎么可能会饶了凌虚子呢?
这不,在姚裕的安排下,鲁弼带着几名亲卫连夜把凌虚子带走处置了。
至于姚裕,则是陪着江娇在这坐着,一会儿说说话,一会儿看看床榻上自己的儿子。
期间偶尔咳嗽精神不振,身子栽栽晃晃。
江娇见了,心中担忧道:“夫君,要不你休息一会儿吧。这么多天来,你都没有怎么休息过。”
姚裕笑了笑摆手:“没事,我多看看儿子。再说了,睡那么多时间也没用。没听说过一句话么,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听姚裕这么说,江娇忍不住露出笑意:“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是吧。你看你反应都迟钝了。赶紧休息去吧。你要是倒了,我们这一大家子去依靠谁呢?”
姚裕哑然,而后道:“真不用的娇娇。我这些天每天都会休息一个时辰左右的。不困。”
“一个时辰够干什么?”
姚裕刚想要说一个时辰能干的事情多着呢时,就听到门外传来守卫的禀报:“大人,镇北将·军祖逖求见。”姚裕闻声愣了一下,那江娇还纳闷:“祖逖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姚裕思考了一番:“不用说,肯定是为了玄策的事情来的。”
说完,姚裕就强打精神,冲守卫道:“引祖兄到书房来。”
守卫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而后,姚裕则是站起身来,冲着江娇颔首:“妹子,我去去就来。”
说罢,姚裕就给贺雄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书房。
到书房才坐下没多大会儿功夫,那祖逖在守卫的带领下就到了跟前。
他刚看到姚裕这个疲倦至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时也吓了一跳。
好家伙,这才几天不见,姚裕怎么变成这样了?
一时间,祖逖就心软了。
来时的满腔怒气也下去了一半。
是,祖逖是对姚裕有所不满,但那也是建立在姚裕把持朝政,不把司马邺这个天子放在眼里的缘故。
但他私下里,与姚裕交情还是不浅的。
从二人认识到现在,也是有四五年了。
对姚裕的能力,祖逖还是认可的。对姚裕人品,也是推崇的。
当然,这里说的人品是姚裕对朋友,对属下的态度。
若是牵扯到与司马邺之间,那姚裕就不是祖逖的同道中人了。
心里头复杂的想着,祖逖就忍不住一声叹息问道:“大司马何故狼狈至此?”
姚裕打着哈欠:“那不是因为刺客的事情么。”
祖逖唉了一声:“不管怎么说,大司马身系国家,可要注意休息才行。”
说这句话的时候,祖逖别提多纠结了。
如今的朝廷,根本离不开姚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