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兵将不解,纷纷询问陶侃何意。
只见陶侃手指前方,表情严肃道:“西昌城旌旗不展,城门大开。像是有诈,再加上此时天昏地暗,若是贸贸然进去,万一事有不协怎么办?”
众兵将你看我我看你,俱都不言语。
陶侃继续道:“祖逖用兵,奸诈狡黠。若是不处处小心,很容易就上了他的当。”
说这句话的时候,陶侃回想起今天白天祖逖先后派了三波败兵,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害的自己对自己人下了毒手。
每每想到这里,陶侃就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就这样,在陶侃约束下,众兵将只是将西昌城团团围住,并不进攻。
一直是等到了次日清晨时分,他才鼓起勇气,派了一名手下领着小队人马入城查看。
临别时,陶侃千叮咛万嘱咐,万事小心,切不可马虎大意了。
手下司马答应的同时,转身率领一队人马快速去了。
在其走后,陶侃吩咐大军做好战斗准备,只是等着城中消息。
随着时间推迟,整整两个时辰,城中别说消息了,屁大点动静都没。
这就让陶侃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什么情况,难不成,这支小队遭遇了强敌,连动静都没有发出就被团灭了?
意识到此,陶侃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然而就在此时,手下一名军司马忽然指着城内,惊慌喊叫:“不,不好了将·军,你看,城中粮仓方向起火了。”
陶侃闻言大吃一惊,可不是么。
不只是粮仓方向,武库方向也着了火。
要知道,西昌城内可是囤积了庐陵郡的绝大多数物资,若是这个地方起火的话,那庐陵郡就再也没有地方可以获得补给了。
想到此,陶侃也顾不得许多了,他也不管城中有没有埋伏什么的了,一跺脚,率领大部队直接就往城中冲去。
这一路上,陶侃不奔别的地方,单找粮仓武库。
然而,就算陶侃跑的再怎么快,赶到跟前的时候依旧是晚了。
那粮仓武库被人淋上了桐油,沾火星子就着。
哪怕是陶侃奋力抢救,抢回手中的,也只是无数的焦炭。
霎时间,陶侃哭了。
得,这下庐陵两万守军,没粮食吃也就算了,也没有医疗物资和军械了。
让陶侃伤心的远不止如此,他这边才入城,城外就喊杀声震天。消失不见的祖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杀了出来,麾下兵众足有数万,摆出来一副强攻西昌的架子。
如此模样,吓坏了城墙上陶侃部将,还没等交战,便下令将城门封锁。
比及消息传到了陶侃耳中,后者慌得跑上城头查看。“陶侃,早就听说你是江左名将。如何执迷不悟,与逆贼司马睿为伍?莫不如早日投降,朝廷亦不会亏待了你。”
见了面,祖逖先招降。
那陶侃哈哈大笑:“祖逖,你死了这条心吧。如今姚裕弄权,对上瞒过天子,对下欺凌百官。我随琅琊王殿下,是为了清君侧,正朝纲。余早年间听闻,你与并州刺史刘琨曾闻鸡起舞,立誓报效朝廷。如今,怎么也成了逆贼的走狗?”
“哼,陶侃,你不用夸口。尔等凡夫俗子,怎明白大将·军一片赤城。实话与你说,本将统兵三万,已经将西昌城团团围困。聪明点,就赶紧开门投降,否则,本将绝不客气。”
在祖逖视角来看,姚裕虽然在朝中掌握大权,但是他对天子太皇太后尊敬,对荆州百姓爱护,也就是对那些王公大臣不客气罢了。
事实上,这些王公大臣也不用和他们客气,仗着家族权势,这些人那叫一个尸位素餐,光占着位置不干活,远非圣贤明臣。
这样的大臣,和他们客气那就是浪费感情。
这不么,在祖逖心中,姚裕尽管是权臣,那也是与霍光伊尹那般的名臣,而非是王莽曹操那样的奸臣。
正因为此,祖逖才会对庙堂上的矛盾视而不见,专心致志的帮着姚裕征讨庐陵。
二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坚持,谁也说不动谁,当下只有开战一条路。
于是乎,陶侃下令让麾下大·将韩亦统帅一支兵马出城进攻祖逖,有意试探祖逖的实力。
高手过招,自然小心谨慎,祖逖也清楚陶侃打的什么主意,也不留手,直接转身给儿子祖涣下了死命令,让其务必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击退韩亦,能杀了最好,不能杀了,也要做到速败。震慑城中守卫力量。
别人不知,祖逖还能不知道自己情况。
这明着看,他是拥兵三万包围西昌城,但实际上,这三万人中,只有不足三千人是荆州军主力,余下的两万多人,俱都是从各处村镇中用粮食征调来的百姓。
实话实说,若不能在一开始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压制了陶侃,等他弄明白了自己的虚实,这三万人,压根不够陶侃一个全军突击打的。
祖涣也清楚父亲的计划,当即答应了一声,提枪出阵,直取韩亦。
二人在双方数万大军面前展开一场厮杀。
那祖涣跟着父亲无日不战,一身本领,早就捶打的出神入化。
双方交手不过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