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是觉得自己一直转移话题有些不对,这不,拓跋猗卢就赶忙道:“那什么雍将·军,不管怎么说,这一次能击溃段务勿尘,击败慕容廆,您当记首功。来啊,将我的爱马牵过来。”
话落下,有侍从便转身下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牵上来了一匹通体暗红色的宝马。
当着众人面,拓跋猗卢站起身来,指着那匹马对雍据笑道:“雍将·军,此马随着我南征北战。不知道多少次救了孤的性命。为表孤王一片诚心,这马,就送给您了。”
说着,拓跋猗卢又注意到了王玄策:“当然了,王将·军这边孤王也有准备。”
言讫,他拍拍手,又有侍从牵来了一匹浑身好似雪练般的高大白马。
对此,拓跋猗卢还解释道:“这匹马名曰白龙,是前前朝时,白马将·军公孙瓒所骑乘的爱马之后,可日行千里。所谓宝马配英雄。王将·军少年豪气,却没有宝马良驹,岂不是太过于可惜了?”
王玄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笑容了,他一边哎呀着一边道:“拓跋大人,你说我这怎么好意思呢。你看,我们来,主要也是奉了大人的命令前来帮忙的。这忙没有帮多少,还拿你的东西,是不是太不客气了。”
拓跋猗卢大笑:“王将·军真会开玩笑。若是没有你们千里驰援,孤早就死在参合陂了。而且,你们送来的粮食,也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呀。”
王玄策也就是客气客气,客气过后,还是会把马收下的。
就是沉默的雍据忽然开口,询问拓跋猗卢:“拓跋大人,先不说这些。我想知道,你对慕容鲜卑是什么样的想法?他们出来辽东,进入贵部的领地耀武扬威,难不成就这么算了么?”
被雍据如此询问,拓跋猗卢不说话了。
有半天时间,方才一声叹息:“雍将·军。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从去年开始直到现在,我部部众便无日不战。现如今,打败击溃了段部鲜卑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孤王那里还有什么想法,去收拾慕容廆呢?不管怎么说,这一次还是多谢你们的援助了。放心,我也不会让姚老弟白白出人出力的。他送来这么多粮食,又送人前来帮助。我这做大哥的,肯定会有所表示。这样吧,劳烦二位在我这里多住两天。两天后,我会挑选出来三千匹战马,亲自送上的。”
王玄策旁边愕然,三千匹战马?
这么多。
要知道,这可是鲜卑人的战马啊,那品质,没的说。
而且,这一下子还是送来了三千匹,该说不说,诚意算是拉满了。
就眼下这个乱世,战马可以说是仅次于粮食的贵重资源了。
雍据也知道这些,这不,他就收起了对拓跋猗卢的不满,拱起手道:“那雍某在这里就先替我家大人谢过大王了。”
拓跋猗卢乐呵呵直笑的同时不住摆手:“无妨无妨,这都是我应该做得。哦对了,这一次雍将·军回去的话,还希望能帮我找姚老弟说说,看看还有没有剩余的粮食。你也知道我这情况,正是缺粮的时候,这样吧,若是姚老弟肯答应的话,那么,我愿意用战马来换。一千石粮食,换一匹优质战马。如何?”
一千石粮食,换一匹战马,说实在的,这对于马背上起家的游牧民族来讲,简直血赚。
但对于身处在荆州,没有什么战马来源地的姚裕而言,也同样不亏。
当然,赚也没有多少,毕竟那是一千石粮食呢,现在这个乱世,粮食多贵啊。一时间,雍据也不好做决定,迟疑之中道:“这个雍某不能擅自做主。这样吧,等雍某回去之后,看我家大人如何定夺。您看呢?”
拓跋猗卢用力点头:“可以,可以。”
说着,他就笑个不停,向前来握住雍据的手:“总之,一切都辛苦雍将·军了。”
雍据礼貌性一笑,就以劳累为由,转身与王玄策去了。
二人出来帐篷后,王玄策拉着那匹白龙爱不释手。
他刚想要回头和雍据嘚瑟一番,就看到了雍据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拉着那匹拓跋猗卢送给他的战马。
见此情形,王玄策就忍不住一愣,询问道:“雍将·军,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多心事的样子?”
雍据转头瞥了一眼王玄策,忍不住一声叹息:“我在想,与拓跋猗卢结盟,到底合适不合适。”
王玄策诶了一声:“我看就还好啊。咱们荆州没有战马,想要组建骑兵,只能从拓跋猗卢这里搞。不和他结盟的话,骑兵岂不是遥遥无期了。”
雍据道:“说是这么说,但是拓跋猗卢上年纪了,进取心不足了也。慕容廆明目张胆的闯进他的领地。还抢走他的俘虏,结果呢,拓跋猗卢屁都不放一个。你觉得,这种事情放在咱们大人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那还用说,就大人那个不肯吃亏的便宜,肯定上去干他啊。”
“所以说,拓跋猗卢与大人性格不合,就算是做盟友,那也只是暂时性的。当然了,也有可能大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是将拓跋鲜卑当做养马的也不一定。”
王玄策唔了一声。
二人说了一会儿,雍据也没了心气,就回了自己帐篷。
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