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对李始有威胁的,也就是城中的姚信了。
不过他手里的兵马伤的伤死的死,能战斗的,也就是三千人左右。
李雄出发前,出于担心,还特意给了李始五倍于姚信的部队,一面看着粮食辎重,一面防备着姚信,已经如此谨慎了,他又是怎么败的?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这不,在范长生的追问之下,李始道出了实情。
原来,之前李雄送来的那批俘虏,并非是真心实意投降。
他们奉了姚裕的密令,假装不敌被擒,一方面,是向李雄传递姚裕是真正撤退,另一方面,就是打算与姚信里应外合,打掉李始的押后部队。
就这样,这批俘虏在新人将校方弋马崩的带领下,想办法联系上了城中的姚信,趁着李雄不在,趁着夜色暴起动乱,打的李始措手不及。
方弋更是抢夺了李始的兵器库,乱军之中,杀死李始手下三名将校,使的李始部众大乱,被姚信轻而易举的踹破了三个营地。
战败之下,李始慌不择路的逃窜,沿途收敛败兵共有万余人,前来投奔李雄来了。
这不么,路上他就和范长生撞见了,把情况一说,范长生沉默了。
“也就是说,我们连带后勤民夫二十万的东征大军,只剩下了现如今这万余人?那海量的钱粮辎重,也落入了敌人手中?”
李始张了张嘴巴,最终一口气叹了出来。
他已经无话可说,准确来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自己实打实的战败了。
范长生一看到李始这个怂样就生气,可也仅限于生气,他还真不能拿李始怎么样,再怎么说,李始也是李雄的亲兄长,是大成皇室,自己虽然贵为丞相,但与身为宗室的李始相比,那就是个弟弟。
一想到东征大军几乎全军覆没的事情,范长生就心疼。
看看姚裕那边的宗亲,再看看自己这边的宗亲,这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姚裕那边,他二弟姚信,堂弟姚苞,一个比一个难缠。
姚信前后两次击败李始,又率领孤军坚守宜昌一个月,使己方前进不得。
姚苞在危急关头,想出主意击败李离封锁长江的两万大军,打开了支援宜昌的通道不说,还把贵为太尉的李离给生擒了。
就这据说,二人还不算姚裕宗亲中厉害的呢。
目前姚裕麾下宗亲地位最高的堂弟姚豹,以及据传说最被姚裕看重,在平定南方四郡之乱中立下了功劳被擢升为新任武陵太守的姚范等等等等,这些都是姚裕宗亲之中,出类拔萃的人物。
“唉,别人家的宗亲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有用呢。”
范长生又一次叹气出来,看向李始的眼神中,就难免充满了质疑与古怪。
李始脸色并不好看,可他也说不了什么。
本来他的性格就不如李雄那般刚烈,相比较之下,李始还是懦弱居多。
被范长生这么明里暗里揶揄,他也不敢反驳,只是迟疑了数秒,张口询问道:“丞相,现在咱们怎么办?”
范长生看了一眼周围万余残兵败将,心里凄惨,心说这还怎么办?除了撤退,你还有更好的主意么?
你不会真以为我带着这万余人,能扭转战局吧?可怜老夫那么大的年纪,不辞劳苦的出川与你们协同作战,原本想着是一战吞并荆州,万没想到,竟然落了这么一个结局。
一时间,范长生便心灰意冷,挥手道:“如今之计,荆州之事已不可为,撤吧。否则的话,就回不去了。”
李始也是这个想法,当即,二人一拍即合,就地劫掠附近百姓的船只,准备沿着水路返回永安修整。
然而,就在他们劫掠附近船只这会儿功夫,逃跑的王玄策领着雍据就杀来了。
跟着的,还有姚苞的后续两万步卒。
一时间,李始慌了,不由分说,率领心腹抱着李雄就上船。
步卒们见此情形也急忙忙要登船,然而,船只就那么大一点,那容得下这许多。
一时间,投水而亡的氐人将士,淹死无数。
···
比及姚裕统帅大军赶到宜昌的是时候,消息传来,雍据,姚信,姚苞,王玄策等将已经全军出击,追着敌人向永安去了。
打扫完伯言洲战场的连濬有些担忧,害怕大军追敌过深,中了圈套。
万没想到,姚裕却异常的放心道:“没事的,二弟和雍据他们有把握,再说了,李雄被玄策射伤昏迷,敌人军心浮动。又是败兵的情况下,追一追也没什么。倒是宜昌这边,出乎意料的顺利呢。”
说着,姚裕看向原本是姚苞麾下部将的方弋与马崩道。
二人在与姚信内外夹击的时候,发挥了巨大作用。
尤其是方弋,竟然能在敌人大军之中赤手空拳的抢下军械库,这般胆略,非比寻常。
原本,姚裕的计划是姚信正面吸引火力,方弋他们趁乱放火制造慌乱。
这么做虽然胜在稳定,但问题在于火光一起,远在百里之外的,正围攻伯言洲的李雄肯定能看出来不对劲的。
到时候,保不齐李雄就会提前撤出战场。
结果方弋愣是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