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尖着声音反驳:“天地作证,我军安陆一败元气大伤。以至于,庐江舒城四万大军,被姚裕区区一万人用了二十天便攻克城池,足可见我军伤亡之惨重,士卒畏战之心。”
郭舒听了,忍不住把眉头皱起看过来。
“现如今,我军屯兵两万在丹阳郡,时刻防备着姚裕的东进。将士们一日三惊,恐慌的情绪一直都在军中盛行。这种情况下,只要姚裕动手,那就能随时攻占丹阳,进而占据江东。然而,姚裕为何迟迟没有动手呢。这一点,郭先生知道么?”..
郭舒脸色暗淡了下来,示意张开接着往下说。
“很简单,姚裕是打算以我们为借口,源源不断的从荆州要来钱粮。因为这样的话,他就能掏空荆州,做大自己。只要王刺史继续将粮草送给姚裕的话,那么,姚裕就会拿着荆州的钱粮招兵买马。相信用不了多久,荆扬二州,便会让姚裕一家独大。到时候不管他西取荆州,还是东平扬州,你我双方,将没有任何手段对付他。”
眼见郭舒因为自己的一番话逐渐有些动摇,张开便装出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起来,我这次来荆州还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郭舒闻言,便好奇看来:“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荆州的居民百姓,纷纷夸赞姚裕的好,还说有姚裕在,荆州安保无虞。甚至要比王刺史本人在,都要更加的安全呢。”
说到这里,张开就故意的看了一眼郭舒。
果不其然,那郭舒脸色阴沉如水:“果真是这么说的?”
张开啊了一声:“对啊,若是郭先生不相信,就派人去街上打听打听嘛。”
这一句话,戳中了郭舒,当即,他便大喊着门口护卫,让其上街打听百姓们口风。
数个时辰后,护卫回来,把打听到的消息如实相告。
确实和张开说的一样,荆州百姓们口口称赞姚裕,但是却没有张开说的,荆州百姓想要让姚裕做荆州刺史这样的话。
毕竟,百姓们也不是傻子,他们感激的只是姚裕击败了陈敏,为荆州带来了安定。
谁傻到了直接说让姚裕做荆州之主,那是嫌命长了。
但别忘了,那两名出去打探的护卫,却是可以从中做手脚的。
张开早已经安排人收买了二人,让二人传递了假消息给郭舒。
事实上,荆州百姓感恩称赞姚裕的功绩是真,希望姚裕做荆州之主是假。
一半真一半假,直接给郭舒说的深信不疑。
他脸上带着怒意,口中骂骂咧咧:“该死,该死,这个该死的姚裕。竟然如此卑劣。张先生,你且安坐,我这就去面见刺史大人。”
张开拱了拱手没有回应,那郭舒便起身一路赶往刺史府。
到跟前的时候,却发现王澄不在府内,于是乎,他便掉头往城中青楼而去。
郭舒知道,王澄不在刺史府,肯定去烟花柳巷寻欢作乐去了。
果不其然,当郭舒赶来时,王澄正左拥右抱,敞胸露怀,左手酒杯,右手宝剑的高声吟唱昔日周公瑾的丈夫歌。
他终日里醉生梦死放浪形骸,此时吟唱起来丈夫歌,总有一种讥讽意味。当一首歌毕,等候在门口的郭舒鼓掌大声叫好。
王澄闻声转过头来,看到是郭舒,醉醺醺的脸上当即满是笑意:“郭舒,你来了。”
郭舒点点头,然后走进来,笑吟吟好似狗腿子的表情:“刺史大人果然雅量非凡,堪称当代周公瑾啊。”
王澄哈哈大笑,放下酒杯和剑,转过身跌跌撞撞的走到水盆边上洗脸。
旁边郭舒小跑上来,帮王澄递干毛病。
对郭舒这个有眼力劲的表现,王澄很是满意,这不,他擦了一把脸后,便询问道:“郭舒,今天府中没事么,怎么来找我了?”
郭舒挥手示意房中的花魁全都退去,而后他自己又谨慎的将门关上。
看到这一幕,王澄就很是懵:“到底怎么了?怎么搞的这么神秘?”
郭舒就转身走到王澄身前,神色难看紧张:“刺史大人,事情不好了。出大事了,荆州快要变天了。”
王澄闻言呵呵一声,丝毫不往心里去。
这不,他还从一旁边拾起箭,玩起了投壶么。
见王澄这个模样,郭舒更加诧异:“刺史大人,小人说的都是真的啊。”
王澄嘁了一声:“郭舒啊,你就是听风就是雨,没见过大世面。我告诉你,荆州在本官治下,太平着呢,怎么可能会变天呢。真是的。”
“不是啊大人,是真的,我有证据。”
“西边李雄忙于治理益州,无暇东进。今年粮食收成不错,南边的五溪蛮大概率不会来犯。至于北边,有山简杜蕤驻守襄阳,就算北边有什么事,也是他们两个首当其冲。更何况,东海王殿下刚刚不久才击溃了汲桑。正是太平无事。东边就更不用说了,姚裕才把陈敏打败,甚至还夺下了庐江郡。来,你告诉我,我们荆州能有什么事。好箭!”
说着说着,王澄投壶中箭,忽然一嗓子叫好,给郭舒吓得一哆嗦。
比及他回过神来,就看到王澄一边整理着手中的箭矢,一边继续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