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注意,停下列阵反击!”
一路激战,八千精锐此时活着退回来的只剩下六千不到。
在姚裕的呼号之下,这六千人令行禁止,哪怕明知道身背后十余万大军,依然转身停下,一脸严肃庄重的望着追兵前来的方向,排列八阵图,严阵以待。
“楚公,楚公!”
就在陈敏带队追到了石岩山,正是上头兴奋的时候,身背后,一骑马快速而来,不是别人,正是连濬。
连濬着急忙慌的杀到跟前,拉住了陈敏的马缰绳:“楚公,石岩山陡峭难当,暗中又有许多山坳山涧,此乃用武之地。若是姚裕在这里埋下伏兵,截断我军军阵,局势将会瞬间逆转,届时,情况可危险了。”
连濬苦口婆心的劝,陈敏却丝毫不往心里去。
他呵呵一声笑:“放心吧,姚裕哪有这个本事,我随便他手下算,还能凑出一万人来不?这么点人也想埋伏我,他差得远了跟你说。行了连濬,你只要都督后军就行。今天,我必杀姚裕。拿下江夏!”
一想到此,陈敏就忍不住双眼放光,大声命令着手下擂鼓前行。
当部队向前呐喊着冲锋之际,连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双方短兵相接,在谷口处,都豁出了性命战斗。
因为道路狭窄的关系,陈敏人多的优势压根就发挥不出来,单兵作战能力,又不是姚裕所部的对手。
眼看着己方一波一波的冲上去又一波一波的被击溃斩杀,陈敏是真的急了。
他一张手臂,扯掉了身上的衣服破口大骂:“我呸,大爷我今天就不相信了,那姚裕这么坚挺!都给我上,向前者各个有赏,谁敢退后一步,老子活剐了他!”
望着陈敏分外狰狞的表情,手下人都吓得一哆嗦。
他们知道,陈敏是真的敢动手的。
当即,众士卒不敢再有半点言语,急忙忙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望前紧逼。..
同一时间,姚裕也没有闲着,他站在巨大的牛皮鼓前,拔出腰间佩剑指着前方陈敏所部:“我们此时已再无退路,家小妻儿远在汝南,诸位,向前,方可搏出一线生机,带着荣誉与家小妻儿团聚。若是后退,我等皆要埋骨他乡。给我杀!”
言讫,姚裕丢了佩剑,亲自擂鼓。
当咚咚沉闷鼓声响彻在大地之上,士卒们受到激励,一个个红了眼眶,大喊着往前拼杀。
本来已经是占了体力与数量下风的大军,竟然反而把陈敏的部队给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见此情形,远处的陈敏神色暗淡,咬牙不住:“该死的,这混蛋怎么还这么坚挺!我今天就不信了,你一个小小的姚裕我都拿不下了!来啊,给我调连濬来!”
随着陈敏命令下达,连濬所在的后军被调到前线,疯狂冲击着姚裕的阵型。
双方从下午打到傍晚,谷口处,早已经变作了绞肉机的模样。
众人血战之下,鲜血凝肘,没过脚踝。
整个战场上,就好似人间炼狱一般。
又一次的战斗失利,连濬喘着粗气退下来,赶到了陈敏面前:“楚公,再打下去没有意义了,大家已经到了极限,姚裕太难啃了,继续下去,士卒会崩溃怯战的。”
陈敏气的咆哮,挥舞着宝剑来回的在空中比划:“不许退!我看谁敢退。一个小小的姚裕都拿不下来,你们还怎么跟随我征战四方?贺雄,贺雄!”
一旁边震惊于谷口厮杀,只顾着发呆的贺雄回过神来,连忙啊了一声:“在,在呢大人。”“去,给我统帅中军杀上去,半个时辰之内,如果撕不开口子,提头见我。”
望着陈敏狰狞表情,贺雄心里一突突。
他皱眉望着陈敏,心中些许的有些不平衡。
半个时辰?这种情况下,你就是再有一个时辰也不一定能撕开对方的口子。
久战之下,己方越打越累,敌人却越打越精神,再说了,这么狭窄的地方,就算自己仗着武力撕开了口子,敌人也会飞快的堵住缺口。
自己是鲁莽,可不是傻子。
纵使心中不满,但贺雄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不高兴的哦了一声,拿起大刀,就要出动。
就在贺雄要动手还没动手之际,忽地,下面士卒们发出哗乱,一个个指着后方叽叽喳喳的好似麻雀一般各种诧异惊慌。
陈敏见此情形不满,转头回来怒吼连连:“都给我安静!老子还没死呢!”
一个军司马走上来,神情难看的冲陈敏道:“楚公,不,不好了,咱们后方好像起火了。”
闻听此言,陈敏当场愣住。
比及他转头望去,便瞧见黄昏下,后方可不就是火光冲天么。
“楚公,那好像是安陆的方向!”
连濬大吃一惊说道。
陈敏一听这个瞬间慌了:“安陆怎么会起火!”
连濬脸色更难看了:“失算了,姚裕的目标根本不是我们,他想要的是安陆,他在这里拖延着我们大军主力,已经派人去进攻安陆了!”
“不可能!姚裕怎么可能会越过我们的探哨摸到安陆城下。”
“楚公,还有水路呢,姚裕完全可以从水路进兵的。”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