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这才是奇怪的地方,姚裕屯兵汝南边境,并没有动手,反而派出人来,通知世子殿下在他手下做客···”
说到这里,祁弘脸色尤其难看。
再看司马越,脸上的皱纹更加的深了。
姚裕如果想要动手的话,那么,趁此时自己主力外出平定汲桑的时候,完全可以挥师北上,直取颍川洛阳。
别人不知道,司马越还不明白么,姚裕这家伙虽然年轻,但动起手来抓机会的能力可不含糊。
否则的话,当初汝南郡只剩下了三座城,明显死地时,姚裕可以反败为胜不说,还顺势的收下汝南太守的职位。
现如今,姚裕拥兵三万,屯驻汝南,距离洛阳不过咫尺之遥。
可以说,成为了司马越的头号心腹大患。
如果说不是姚裕急切间不可图的话,怕是司马越早就动了手了。
就这么一个善于抓机会的对手,司马越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这不,迟疑之中,司马越一挥手道:“去,把贾先生给我请来。”
祁弘答应一声去了,不一会儿功夫,从账外走进来一名山羊胡,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这人叫贾胤,与此时驻守安定的车骑将·军贾疋是堂兄弟。
二人曾祖为前朝太尉贾诩,原本贾胤为天子近侍,后来司马越掌权之后,一眼就看中了贾胤,觉得以他的能力担任近侍过去屈才了,于是乎,便将贾胤调到自己手下。
一来,司马越此举是为了积攒自己的心腹班底,二来,则是为了拉拢车骑将·军贾疋。
就比如这一次出征讨伐汲桑,作为新晋班底,贾胤便随军出征。
“殿下。”
见到了司马越,贾胤双手拱起客客气气的鞠躬见礼。
司马越嗯了一声,随手一挥道:“贾先生不用客气,今日让贾先生来,是有要事相商。”
贾胤没想许多,直接道:“殿下尽管放心,在下已经想出来了上中下三策对付汲桑,这上策么,便是排出小股精锐突袭邺城。正面交给苟晞刺史给汲桑压力,不管他退还是不退,我们都···”
没等贾胤说完,司马越便挥手制止了他。
“先生且慢,本王说的要事不是汲桑。”
闻言贾胤愣了一下,错愕的望着司马越:“不是汲桑?”
司马越嗯了一声:“是的,现在比较汲桑,出现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眼见贾胤发呆,司马越便深吸一口气,将姚裕击败司马毗,屯兵汝南边境的事情说了。
末了,司马越还恨铁不成钢道:“司马毗那个小混蛋不听本王的话,擅自对姚裕动手,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颍川一带,再无半点力量防卫。贾先生,你给本王拿个主意,本王应该怎么办好?”
贾胤揉着下巴嘶了一声,他不说话,司马越就不敢吭声。
这不,就在司马越等得着急的时候,那贾胤慢悠悠的说话了。
“殿下,我觉得,事情可能还没有您说的那么糟呢。”..
司马越诶了一声:“是么?”贾胤点点头:“没错。如果说姚裕真的打算动手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允许消息被我们得知,以他以往的行事风范,那必定会趁热打铁,趁颍川没有防备的时候一举吃下颍川。继而屯兵八关之外。这,才附和姚裕的用兵风格,毕竟只要他将天子劫走。这天下,还有什么不是他可去的的?前朝太祖武皇帝奉天子以令不臣,殿下应该还记得吧?”
司马越脸色难看至极,他的先祖,本朝开国皇帝宣帝那就是跟在前朝太祖武皇帝身边的臣子,又怎么会不知道前朝的发家史?
如果真的和贾胤所说,姚裕拿下颍川,屯兵洛阳城,那自己可以说直接被打中了七寸,合当失败啊。
“不过。”
就在司马越表情难看时,贾胤话锋一转,又让司马越双眼放光。
“既然姚裕没有这么做,那就说明姚裕并不想与我们交恶。”
司马越哈了一声:“先生你不是开玩笑吧?这还不想着与我们交恶啊。他都几次三番的打败毗儿了。”
贾胤心说那还不是司马毗先招惹的姚裕么。
心里想归想,可贾胤却不敢直接说出来。
这不,他顿了顿道:“殿下,试想一下,如果姚裕真的想和我们交恶的话,那么,我们得到的消息就不是姚裕屯兵汝南城下了,而是洛阳城外。”
此话一处,司马越恍然大悟。
是这个道理,毕竟兵贵神速嘛。
如今大军出征在外,洛阳颍川都异常空虚,的确是动手的好时机。
只是司马越还有疑惑,如果按照贾胤所说,那姚裕到底想干什么?
这不,司马越便提出疑问。
贾胤思考了一番,断言道:“如果贾某没有猜错的话,那么,姚裕想的应该是和谈。”
“和谈?”
贾胤点头:“是的,这样吧,殿下莫不如派使者去探听探听情况,看看姚裕的口风。如果姚裕想的和谈最好,就算他没有这个想法,也可以为咱们的回援争取来时间不是?”
听了贾胤的话,司马越越琢磨越有道理,当即,他便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