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来的进攻进展平平,司马毗显然也有些后劲不足了。
连日来对于士卒们高压的压迫,让司马毗所部将士怨声载道。
大家是人,不是木头,哪有不休息的。
一时间,抱怨四起。
见此情形,司马毗也不敢再压迫手下的将士没日没夜的强攻了,毕竟再这么下去,士兵们哗变可就不好了。
不过,虽然让士兵们停止了高压进攻,但司马毗也没有闲着。
他派人写了无数的劝降书射入城中,想要就此瓦解守城方的斗志。
甚至于,他与汝南城中几个世家大族取得联系,约定好了三日之后,这些世家派人偷袭城门,里应外合拿下汝南城。
这一天刚到晚上,攻守双方都困得站不稳。
别说干架了,所有人眼皮子都已经打的不可开交。
基本上在结束战斗的第一时间,所有人找地方就睡。
天冷也认了,毕竟再不睡的话,大家就会困死的。
姚裕也不断的打着哈欠,正当他想要找江均从城中要来些被子棉衣,分发给城墙上因为疲倦而睡过去的众将士时,就听到下方脚步声响接连送来。
姚裕闻声一愣,转过头望去,便看到,满匡领着四五个人快步走来。
“大人。”
满匡到了跟前,双手抱拳轻轻喊了一声。
他动作很柔和,生怕是吵醒了城墙上奋战了数日的将士。
“怎么了满匡?”
姚裕面带着好奇询问。
满匡往左右瞧了瞧,然后凑近姚裕道:“大人,据可靠消息,汝南城中程家,吕家,梅家等一些家族,都已经派遣族人与司马毗取得了联系。他们约定好了三日后的子时,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放司马毗入城。”
姚裕嘶了一声:“你确定?”
满匡点点头:“确定,这是陈中手下送来的消息。为了确定消息的可信度,我还特意的调查了一番。”
姚裕听到这话,就啧啧声不断:“我就知道,这些世家不怀好意。现在与司马毗取得联系的世家都在干嘛?”
“正暗中调遣家奴呢。大人,要处理了他们么?”
姚裕刚想答应,但是话到了嘴边又给忍下去了。
杀了他们固然简单,但很显然,杀了他们就过于便宜他们了。
也会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如果用他们做鱼饵的话,将司马毗骗入城中,那不是更好么?
这般想着,姚裕笑了。
满匡一看姚裕这个笑容就忍不住心里打鼓,他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那个大人,您有话说,别笑的这么吓人。”
姚裕也不把满匡的话往心里去,只是呵呵道:“满匡,给你个任务。”
“什么?”满匡不解。“你去给汝南城这些大小世家送去请柬,就说司马粹殿下要和江太守的千金订婚,宴请众人。希望到时候大家都给个面子前来。”
满匡不解:“大人,您的意思是···”
姚裕便舒展筋骨:“这还用说么,你抓鱼不把他们都骗进网中来,还要一条一条的动手?”
满匡瞬间明白了姚裕的意思,当即乐呵呵笑着拍肚皮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
从汝南城被围,不,应该说从司马粹打洛阳逃回来为止到现在这两个月时间,江娇的心态都有些古怪。
她不满意与司马粹的婚事,这在太守府并不是什么秘密。..
但那司马粹却显然不这么认为,大大咧咧的住在太守府不说,还带着他的男宠每日在府中游玩。
甚至于,中间几次撞见了,那男宠仗着司马粹在身边,多次的对自己冷嘲热讽。仗势欺人。
江娇有心把这些情况告知父亲江温,可惜的是,江温每次都搪塞过去,很显然,作为汝南王的心腹,哪怕汝南王都已经不在了,江温还是习惯性的不敢违逆司马粹。
这种情况下,江娇彻底对江温失望,便索性减少了外出的时间,整日里呆在房间里不出门。
这一天,她正在自己的闺房中看着书,心思胡乱飘飞不知到何处。
忽地,丫鬟玉儿从外推门而入,语气似乎有些慌张:“小姐,有新情况了。”
江娇闻言,急忙忙放下书,满心欢喜的询问:“什么情况?是姚裕又想出来什么办法挫败了司马毗么?”
从姚裕带队赶来支援,到接管指挥权连续挫败司马毗这些日子中,江娇也从一开始的无所谓态度,到了现在时刻关心的心态。
似乎,只有每次听到姚裕想出新点子打败司马毗的时候,才会让江娇开心一些。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份心态因何而来,最终,也只是归算在自己过于烦闷了,想要找一个乐子的问题上来。
这不是,江娇兴冲冲的询问,却不想,玉儿的回答让江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小姐,老爷说,那司马粹要和您确定成亲的日期,到时候,还要邀请汝南城中各大世家前来见证。”
一听这个,江娇内心一咯噔,脑袋嗡的一声。
那一瞬间,她就觉得天都要塌了。
自己什么想法,难道自己父亲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