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刚想要答应,话到了嘴边却又忍住了。
“不可,张华此人,还轮不到我们出手。”
刘景一脸愕然:“难道就这样放任他坏我们的事不成?”
刘元哈哈大笑:“放心,虽然我们不能动手,但不代表没有人可以收拾他。别忘了,有一种办法,叫做借刀杀人。”
说到这里,刘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景。
后者一脸茫然,显然是还没有弄明白什么意思。
一连数日,汝南王都没有召见张华,前线有什么事情,他也不和张华商量。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张华已经心知肚明,自己,快要被抛弃了。
一时间,张华满脸苦涩。
曾经在汝南王还没有入场的时候,他就跟在汝南王身边出谋划策了。
正是他,劝谏汝南王谋定而后动,方才有了今日权倾天下。
然而万万没想到,汝南王却在此刻,将自己抛弃了。
跟在汝南王身边做事这几年,张华心知肚明,自己的主子,是一个多么薄心肝的人。
自己命不长久啊。
想到此处,他就叹了口气,呼唤来了自己的学生索弘。
“老师,有何吩咐。”
索弘现年不足三十岁,正是施展抱负的时候,可惜,怀有大才的他,却不肯离去,只是要在张华身边伺候着。
为此,张华没少说过索弘,但是他却是不听。
如今,张华自感危机将要到来,他必须做点什么。
至少,索弘这般大才,不应该和自己一样,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了。
他正是怀有这般的想法,才会想着将索弘送走。
比及张华将话一说,索弘人都傻了:“老师,索弘不走,索弘要陪在老师左右。”
“别傻了索弘,你陪着我,只有死路一条。”
“那索弘也不走,老师在哪我就在哪。哪怕是死我也认了。”
“索弘,你听我说,我与殿下,已经无法再回到从前。而且,我知道了殿下太多事情。他不可能会放过我。但是你不同,你完全可以趁着还没深陷漩涡之前离去。去施展你的报复。”
“老师,学生打小无父无母流浪街头,若非是您救了我,怕是我早就饿死街头。再生之恩,如同父母。做儿子的,怎么能抛下父母不顾呢?”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忍心你留在我身边啊。走吧,跟着我没前途的。”
索弘见状不说话,就跪下不断的磕头,说什么也要留下。
见索弘如此固执,张华怒了,用力一拍桌子大喝:“索弘!你再不走,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不认你这个学生了!”
索弘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惊愕的看着张华:“老师···”
“我不是你的老师,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了。来啊。”
话落地,从外走进来一名仆人打扮的男子。
张华手指着所用:“将此人给我带走,决不许他回来豫州境内半步,明白么?”
那仆人点点头,木讷的走到了索弘身边,在其脖颈上啪就是一掌。原本还要挣扎嚷叫的索弘瞬间昏迷过去。
仆人将索弘扛起放在肩膀上,正打算走,又想到了什么:“你不走么?”
张华叹了口气:“天下之大,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不走了。你只要照顾好索弘就行了。”
“好,这是我当初欠你的命。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他少一根汗毛的。”
仆人这一说,张华彻底放心了。
就这样,索弘被连夜送出洛阳城。
几乎就是索弘离开没两天,汝南王的使者就带着诏书找到了张华,并赐给了他一匹白绫。
哪怕早有心理准备,张华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汝南王,真的要赐死自己?
见张华久久不动手,使者有些着急了:“张先生,别犹豫了。您诽谤王妃殿下属实,殿下念在往日情分上给你留一个全尸。所以,还请先生上路,不然等我动手的话,就不好看了。”
张华嘴角抽动不已,最终一声幽幽长叹将白绫绕过脖颈,挂在房梁之上。
他在踹翻椅子之前,满面忧伤对试着道:“张华一死不足惜,只愿殿下善听忠言。匈奴人暗怀异志,绝不可轻易赋予权力。否则,一朝纵虎,万世为祸。还请使者大人转达。”
使者点点头:“我记下了,先生可还有别的话说?”
张华闭着眼摇了摇头,然后踹翻了凳子。
望着张华那出自本能的挣扎身体,使者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平静的看着。
一直是等到张华身子平静下来,等到了张华彻底气绝之后,使者方才向前来摸了摸张华鼻息。
确定其死亡,这才转身回了王府复命。
当使者把张华的遗言告诉汝南王时,汝南王哼了一声满是不屑:“临死还要诋毁他人,张华也不过如此。”
说罢,汝南王便继续与爱妾碧玉嬉戏起来。
···
当得知了张华死讯,几日来一直游离在洛阳城外的索弘大哭一场,对着洛阳城的方向遥遥祭拜恩师灵魂。
仆人走上前来,冲索弘淡淡道:“先生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