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忠看到姚裕背着一个大麻袋从后门走进来的时候,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他长舒一口气,几步跑到跟前颇有些责怪语气道:“大人,您干什么去了?我这找您找了一圈了。”
姚裕乐呵呵的发笑:“那不是早上起床遛遛弯么。”
陈忠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了姚裕背着的麻袋:“大人,这是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这可是宝贝呢。”
“宝,宝贝?您去太守府库偷银子去了?”
一句话出口,姚裕差点没吐血,白眼不断的翻着:“什么跟什么啊。看好了,银子是白的,我这个宝贝是黑的。”
说话功夫,姚裕拿下麻袋,打开了给陈忠看。
陈忠勾着头看了一眼,旋即便一脸的失落:“大人这不是煤渣么,怎么就成宝贝了?”
姚裕啧啧摇晃着脑袋:“你不懂,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你去找两把铁锨过来。”
“找那玩意干嘛?”
“你快去,我在房间里等你。”
说完,姚裕便撇下陈忠,自己去了卧室。
他回来的时候,班柔刚醒来走出房门,看到姚裕这个样子,一如往常那般情绪平淡询问:“你这么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去了?”
听这语气,就好像是昨天被感动的不是她似的。
姚裕也没解释,而是嘿嘿笑着装神秘:“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言讫,他打开袋子,将袋子里的煤渣全都倒了出来。
班柔见了,一脸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的表情看过来。
“姚裕,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哪个大家族来的公子?怎么连煤渣都当成了宝贝。这东西可不值钱。”
姚裕差点没吐血:“我要是大家族的公子我还用得着想方设法的挣钱么?而且班柔,不是我说你,你这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这是随处丢弃的垃圾,但是在我眼里,它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落地,姚裕便撇下班柔,把煤渣聚成一堆捯饬了起来。
很快,陈忠拿着两把铁锨归来,询问姚裕要怎么做。
姚裕也不废话,拿过来一把铁锨:“走,咱们挖黄泥去。”
“黄,黄泥?”陈忠不解。
姚裕啊了一声,没有和陈忠解释的想法,而是转头吩咐班柔:“柔姐你也别愣着,去接两桶水过来,顺便再找几个木板我有用处。哦对了。有烧火棍的话也给我拿过来一个。”
在吩咐完这些,姚裕提着铁锨,兴冲冲去了,只是留下班柔一个人在后面发呆。姚裕到底想要做什么?
很快,姚裕就领着陈忠来到了莲花池前。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凉亭上除了散心的江娇和她的小丫鬟之外,别无他人。
当即,姚裕就对着陈忠招手,俩人鬼鬼祟祟的跑到莲湖池边缘,在姚裕一声令下,开始挖掘黄土。
凉亭上,江娇正在为自己以后的悲惨婚姻而感到伤神,虽是向前眺望着湖面,但心却不知道飞到了何处。
丫鬟玉儿知道自己小姐的困难,也不知道怎么劝,就只有跟在旁边陪伴这样。
忽然间,玉儿瞥见不远姚裕与陈忠两个人挖掘黄泥,当时就把眉头皱了起来。
她向前去,用手扯了扯自家小姐:“小姐,您看那俩不是姚裕和他的随从陈忠么?”
江娇回过神来,顺着玉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他们在这干什么?”看到了二人,江娇便不解皱眉询问道。
玉儿哼了一声:“谁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做啥好事,小姐,走,咱们去骂骂他们去。”
江娇刚想要答应,话到嘴边,却想起来了自己昨天被姚裕怼的说不上来话的一幕。..
一时间,她迟疑了。
玉儿看出来了江娇心中所想,便道:“没事的小姐,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今天他被我们抓包到了干坏事,他们不敢跟我们吵的。我们也好好出一出昨天的恶气。”
被玉儿这么说着,江娇心动了,就点点头,俩人下了凉亭,来到岸边忙活的姚裕与陈忠跟前。
江娇还没说话,玉儿呵斥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陈忠被吓了一跳,手中铁锨一哆嗦差点扔在地上。
他拽了拽姚裕,压低声音:“大人,有人来了。”
姚裕停下了挥舞铁锨的动作,昂着头看来:“哟,这不江大小姐么,怎么有事?”
江娇没说话,玉儿就望前一步:“你还好意思问呢,我问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呢。谁允许你们在这动土的。坏了这里的风景,你们就不怕受到惩罚么!”
姚裕伸出来了一根手指:“第一,我不是在破坏风景。我这是帮忙松松土呢。你没看这一块土地都夯实了。夏天也就算了,冬天要是有下人经过,不小心滑进去咋办?第二,昨天太守大人也说了,让我把这地方当成自己的家。怎么,我在自己家干事还要拘束着么,没有这个道理。”
两句话一说,玉儿顿时被噎的没话说了。
论起来耍无赖,她哪里是姚裕的对手。
关键时刻,还是江娇一声叹气,接过了自己丫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