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阳城外,四千五百精锐将小小的县城围的水泄不通。
尽管全衍答应了停止攻击,但是他却并没有把人撤去,只是给了江温满辅三天时间,让他们放出姚裕。
下城楼往衙门口去的时候,江温还在埋怨满辅不应该做事太着急了,那姚裕用兵五千,各个都是精锐,是能轻易招惹的么。
满辅脸色也很难看,哼一声道:“江太守,照你这么说,本将家中两百余口人的性命就这样白死了么?”
江温叹了口气:“满将·军,你怎么就这么倔呢。令公子在细阳县八年间做下的这些事情,难道您都不知情么?”
满辅嗷唠一嗓子:“我才不管许多,那姚裕杀我爱子,诛我胞弟。灭我家族,我恨不得吞他的肉,喝他的血!”
“满将·军,现如今不是报仇的时候,你我的性命可都在全衍手中捏着呢。你确定要杀姚裕么?”
“老子必宰了他!”
眼瞅着满辅一副听不进去话的样子,江温彻底无语了。
往常,他还能靠着身份来吓唬一下满辅,现如今,满辅持节督汝南诸军事,自己也没办法与他平起平坐了。
这不是,江温就叹了口气,摇头表示这件事,自己管不了了。
如果真动姚裕的话,那就等死吧。
这样想着,一行人回到了县衙门。
当城中百姓得知全衍带队围困县城,为姚裕讨一个公道的时候,满城百姓派出代表,纷纷立在衙门口请愿。
看到那一个个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者,便是江温也不敢怠慢。
自古以来,长寿之人都受到尊敬。哪怕出身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这些做官的都不敢小觑了。
这不,江温忙将众人接着,听着众人诉说。
“大人,姚县令出手惩治细阳县的害群之马。对百姓有着莫大恩德。老朽斗胆,恳请大人放出姚县令啊。”
“是啊大人,那些世家平日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如果不是姚县令帮我们,百姓们的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这个哭,那个说,把江温说的都感动不已。
他连连做下保证,一定会查明真相,还给大家一个交代。
有江温这么劝着,百姓们方才离去。
只是,这批百姓才走,下一批为姚裕请愿的百姓也就来了。
江温不得已的接待,短短半天,送走了五批共计千人左右的百姓。
天到了晚上,江温转头冲满辅道:“满将·军,这下你应该看到了姚裕在细阳县的威望吧。你若真杀了他。别说城外的全衍了。便是这细阳县的百姓。也不会饶了咱们。这还是全衍领兵呢。若是姚裕那个堂弟姚豹领兵来,怕是早已经攻破了城池。听我一句劝,把姚裕放了吧。”
任凭江温苦口婆心的劝,那满辅总是不听:“本将就不信了,我一个持节,还收拾不了一个破县令。”
江温也怒了,这满辅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当即,他呼喊雍据名字:“雍据,你去守着姚裕。任何人,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把姚裕带走。”
雍据答应一声,满辅则是愤怒非常:“江太守,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温哼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身为上位者,自然要公平行事。姚裕杀令公子这事,必须公正处置。若满将·军打算不问青红皂白便下手的话。那本官自然不会同意。”“江太守,你别忘了,我可是带着殿下的宝剑呢。”
“这不是你的理由,我不同意。除非你把我也杀了。”
满辅闻言,瞪大了眼眶:“江太守,你别逼我。”
“我不是逼你,我只是为百姓们考虑。”
说完,江温甩手便去了。
至于雍据,则是听江温的命令,转身就来到了地牢中,去找姚裕去了。
他到来的时候,姚裕正坐在监牢中思考事情,面前是陈忠沈承俩人唉声叹气。
听到脚步声,姚裕抬起头,看到了是雍据,笑了笑打招呼:“原来是雍将·军啊。怎么,是要把我提出去斩立决么?”
听到这话,陈忠沈承纷纷起身,忠心耿耿将姚裕护在了身背后,一双眼谨慎的盯着雍据。
尤其沈承,低声呵道:“雍据,别以为你把我抓来我就怕你了。你想要动大人,先问过我答应不答应。”
雍据手按着腰间刀,抿了抿嘴:“你起开,让姚县令与我说话。”
沈承不动,姚裕就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见此情形,沈承方才谨慎盯着雍据,往旁边退了两步。
陈忠搀扶着姚裕起身,走到雍据跟前,俩人隔着栅栏看对方。谁也没有说话。
足有半天,雍据忍不住了,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真的稳得住的时候,一声叹息:“姚县令,你就一点都不害怕的么?”
姚裕眨着眼笑道:“害怕,怎么能不害怕,毕竟第一次坐牢嘛。不过害怕也只是刚开始,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
雍据哦了一声:“怎么说?”
“如果太守大人真的想处死我的话,那么,从一开始就动手了。何苦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你的心还真是大。”
“还行吧,要乐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