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阳县外。
在得知姚裕入狱的第一时间,几乎所有世家家主们都激动的不能自已。
他们敲锣打鼓弹冠相庆,纷纷书写姚裕的罪状呈现到县衙门。
内容无非就是姚裕在任期间,多么多么霸道,多么多么残害无辜啊之类的。
可你仔细瞧,这些罪状没有一个是百姓提出来的。
无非就是姚裕触动了这些世家的利益。有兵权在手,姚裕就算把刀子伸到他们脖子上了,这些人也不敢放一声屁。
如今,姚裕入狱,这些世家可不就是逮住了机会落井下石么。
衙门口,满辅洋洋得意拿着罪状冲江温道:“江太守,你也看到了。姚裕的状告姚裕的人这么多,可见他平时多么可恶。这种祸乱一方的人,幸亏是把他抓起来的早。要不然的话,他以后不知道会做出来什么事情呢。”
江温淡定表情应了一声。
虽然江温出身也是世族豪门,但他并不是家里的嫡系,平时没少受冷眼。能做到如今汝南太守的位置,也全凭他自己努力。
所以,江温在某种观念上,还是比较欣赏姚裕对世家动手的勇气的。
只不过,他不比姚裕,对世家的敌意没有那么深罢了。
他任用草根,也启用世家。
像是雍据,虽然不过三十岁左右,但其本身却是有着从军十年经历的老兵了。
江温看中了他的能力,大胆将其提拔为了汝南郡郡尉。
雍据也不负江温提拔,这一点,昨天下午,雍据出手对付姚豹沈承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一二。
现如今听满辅控诉姚裕罪状,江温表面上呵呵笑着,实际在内心却不屑一顾。
他本就是世家出身,岂不知这些世家心里在想什么?
看着状告姚裕的人挺多,但这里面,有一个是老百姓的么?
“父亲,满将·军。”
就在满辅在向江温宣传姚裕罪状的时候,江均从外面走进来,一抱拳,脸上带着难色。
“均儿,怎么了?”
看到儿子,江温得以撇下满辅不理会,转而询问道。
“是这样的父亲大人,城中百姓聚集在衙门口,为姚县令请愿来着。”
江温闻听此言,心说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就说这些罪名都是世家搞的把戏。这一点,只是看百姓们的反应就行了。
倒是满辅眉头高皱,很是不满:“百姓们来捣什么乱,统统赶走。”
“满将·军,此举不妥吧。再怎么说,百姓们也是念姚裕的好才来的。如果姚裕真的如罪证上所说的话,百姓们会自发请愿么?老夫觉得,姚裕这件事,必有蹊跷。”
满辅瞪着眼,不满嚷嚷着:“怎么着太守大人,您的意思是说我满家蛮横无理,才导致姚裕出手的么?那可是二百多条人命!江太守,您何必厚此薄彼呢。”
江温被呛得一顿火气,倒是他身背后站着的雍据脸拉了下来。
厚此薄彼?你满家二百多人是人命,那八年间,被你儿子杀死的百姓就不是人命了是吧?
雍据刚想要说,江温已经站了起来:“总之满将·军,老夫觉得此事不能就这么轻易的下结论。莫不如呈现给殿下处置,您看如何?”
满辅先是一滞,旋即哼道:“殿下日理万机的,怎么有时间管这种琐事。好了江太守,我既然持节都督汝南诸军事,这件事就听我的。姚裕无故残害我满家上下二百余人命,又丧心病狂的当街棒杀无辜世家。此举天怒人怨!该杀!来人啊,把姚裕从牢中给我提出来。本将要亲自监斩此贼!”..江温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是欣赏姚裕不假,但还没有到与满辅撕破脸皮的时候。
毕竟,持节的满辅,从身份上来讲,已经压了自己一头。没必要,也没道理为了姚裕和他翻脸。
该自己的自己已经做了,如果还保不住姚裕,那就和自己没关系了,只能说他命中该此一劫。
唯一可惜的是,姚裕能力还是挺强的。
不管是后勤供应还是他练出来的兵,都让人侧目。
这么一个人才若是给他充足的时间成长,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人中龙凤。
可惜,可惜啊。
江温的想法落地,便已经放弃了姚裕打算离去。
然而,他还没等向满辅提出来告辞,门外跌跌撞撞就跑进来了一名军士,口中慌张不已:“将·军,将·军,不好了。出大事了。”
满辅听了皱起眉头转过来:“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没看到江太守也在么?难不成天塌了么。”
军士狂吞着口水:“不,不是将·军。天真的塌了。”
“啊!”
军士就手指着外面:“城外不知道从哪来了一群士兵,四五千人呢,已经把细阳县团团围住了。”
听到这话,满辅惊愕连连。
江温也侧目看来。
“该死的,谁敢这么大胆,胆敢围攻细阳县,走,出去看看!”满辅气急败坏骂道。
言讫,他脚下不停,领着人就向外走。
江温见此情形犹豫了一番也领着儿子与雍据跟了上去。
一路无话,到了城楼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