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上砰砰作响,众人都磕头如捣蒜。
这么会儿,他们哪里还有半点世家大族的风范。
姚裕见了,不由得摇头晃脑:“这人啊,最怕就是贪得无厌。你说你有权有势的老老实实昨个富家翁不好么。非得来挑衅我。”
听出来姚裕话中意有所指,众家主更加的慌张了。
就在他们紧张到要吐的时候,姚裕终于开口了:“行了,都起来吧,既然首恶马白山已经死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闻听此言,在场所有的家主都松了一口气。
翻篇好,翻篇好啊。
当即,这些个家主便跟奴仆一样收拾现场,迎着姚裕在主位上坐下。
那一个个谄媚的模样,像极了万恶的狗腿子。
“姚大人,您喝茶。”
赵远弯着腰,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给姚裕端来茶水道。
姚裕都没看赵远,而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这一叹气,众人的心就又提了起来。
这不是,赵远就硬着头皮询问:“那个姚大人啊,您这是怎么了这么忧愁。”
姚裕故意摆出来高深的表情:“能不愁么,我这个县令做得太失败了。被自己的属民刺杀不说,连百姓和难民都安顿不好。”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百姓和难民?”
姚裕点头:“对啊,你说满城百姓都饿着肚子,我这县衙门却没有多余的粮食就算了,那逃难来的难民,更是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我这个父母官当得太失败了,能不愁么。”.
一听这个,赵远瞬间松了一口气。
嗨,还以为你是要找我们秋后算账呢,原来是这事啊。
“大人,这就是您想多了,城里百姓这些日子都领到了粮食,难民也有了落脚地方不用再逃亡了,这已经够可以的了。”
“那不行,虽然是难民,但没有一个遮风挡雨可以住的地方也不成。诶,我想起来了,赵家主你在城外不是有不少的田地么,这样吧,你那些地先借我用用,让这些难民住着,也算是有个家了。要不他们总是住在衙门后边的空地上,每天愁的我都睡不着,你说呢。”
赵远闻言愣住:“大,大人,您,您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咋能跟你开玩笑呢,我是认真的。还是说,赵老哥你没有同情心,眼睁睁瞧着这些难民无家可归呢?老哥,不是我说你,这为富不仁可是大忌啊。”
一个大帽子扣过来,让赵远神色慌张,连忙解释:“不不不,怎么会呢,我只是一时间没有心理准备而已。我赵远是那样的人么,不就是一块地么。我舍出去了又如何,那不都是为五羊县做事么。”
姚裕等的就是这句话。
毕竟难民越来越多,衙门后面那块空地都不够用了。
而且,现如今已经是深秋时节,再晚一些入了冬,难民们可不能再住进帐篷里了,那样会把人冻死的。他一直都在思考如何安置这些难民,虽然手里有银钱,但苦于没有地给这些难民准备。
五羊县名下的所有空置的土地,都在这些世家家主手里握着。
他们不开口,姚裕还真没有办法要过来。
这不,他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敲诈一下这些世家。
若不是担心一下子把所有世家家主都给杀了五羊县会陷入崩溃混乱,姚裕岂能留着他们?
之前跟马白山一样全杀了,那些地都充公就是了。
“只是赵老哥你一个人给地不够,我看各位名下都有不少地空着,都拿出来吧,先让难民们用着,大家觉得怎么样?”
姚裕从赵远这边索要到了好处之后,便转头看其余的世家众人,明着看,他是询问的态度,但实际上,他的意思,却不容有任何的反驳与质疑。
众家主也都听出来了姚裕话中有话,彼此相互看了一眼之后沉默了。
眼前这局势,给他们选择的机会了么?
就这样,在姚裕杀鸡儆猴的手段之下,所有世家家主全都妥协了。
姚裕不止反过来敲打了一下这些世家,还顺利的从他们手中要来了利益。
难民问题解决了,姚裕便心情大爽,领着陈忠与姚豹去了。
临走时,他还没忘下令将马家上下一百零三口抓捕入狱。
作为五羊县最大的世家,马家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冤枉的好人,这些人里,谁还没有个欺压良民的过去了?
当姚裕走后,马家宅子空荡荡的不见一人,一个时辰前,还热闹非凡的马家,这么会让已经变得冷冷清清的。
甚至于,马白山的尸体都躺在大厅中,鲜血凝固成了黑色。
赵远在内的众家主谁也没说话,彼此都沉默着。
有半天时间,一名家主叹了口气:“马老爷子被杀了不说,家还被抄了。我看啊。姚裕这个人以后是彻底压不住了。”
众家主表情难看异常,赵远深吸一口气:“五羊县总不能让他一个外来的家伙呼风唤雨了。只是今天让他抢了先机罢了。别忘了,孙县尉手下还有三百县兵呢,真惹急眼了,姚裕算得了什么。”
一个家主慌了:“赵兄,你千万别乱来啊,真到那一步了,就和造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