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微微一愣,满眼的尴尬,一个劲的和医生道着歉。
“行了,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关心则乱,理解。”
医生摆了摆手,只不过临走前却忍不住感慨,“不过我从医这么多年,竟然第一次见过动手术不愿意打麻醉的,真是神奇。”
“那是你不知道我头儿是谁。”
王猛不屑一顾的回应了一句。
他跟随皓鸣多年,征战沙场,大大小小受伤无数。
在战场上,每一分一秒都可能致命,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条件打麻醉药,只能靠着坚强的毅力硬抗。
他至今还记得。
当年皓鸣被歹徒在胸口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直接就是一瓶酒精倒下去,便开始自己动手缝了起来。
那场面。
就连经历无数生死的战士都不忍直视。
就在王猛准备前去探望的皓鸣的时候,却被华烁先一步给拉住了,“我说你是不是傻?”
说完。
还不忘将目光看向了一旁满是焦急的江晚晚。
“你瞧我,关心过度了。”
王猛拍了拍脑门,急忙让开了路,“嫂子,刚才医生说了,头儿没事,您不然去看看?”
“嗯……”
江晚晚表面冷静,但是心里却充满了担心。
尤其是听到医生说皓鸣不愿意打麻醉,更是让她心疼不已。
抢救室。
皓鸣拔下身上的针管,就准备穿衣服起身。
“你先躺好。”
江晚晚急忙将皓鸣按在了床上。
看着皓鸣浑身纵横交错的伤疤,她心里忍不住的心疼。
这些年。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江晚晚手指轻轻抚摸着皓鸣的伤口,“疼吗?”
皓鸣微微摇头。
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江晚晚低下头,轻声呢喃,“为什么?”
“嗯?”
皓鸣一头雾水,刚准备开口,却见江晚晚的肩膀微微耸动,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江晚晚情绪逐渐激动,梨花带雨的看向皓鸣,“为什么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了?”
皓鸣柔声道:“我答应过的。”
江晚晚语调提高了几份,“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事,我和果果怎么办?”
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江晚晚已经将皓鸣当成了她和果果的依靠。
皓鸣眼帘微垂,沉默片刻,轻轻将江晚晚揽在怀里,“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混蛋!”
江晚晚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扑在皓鸣怀里失声痛哭。
门口。
顾新柔手上提着鸡汤,刚准备走进来,可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却停在了原地。
她的美眸中明显闪过一抹落寞,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却见许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靠在墙边,“皓鸣的心始终都是在江晚晚的身上。”
顾新柔沉默,随后故作轻松一笑,“那又这么样?我就是喜欢他。”
许白神色复杂,深深的看了顾新柔一眼,叹了口气,“值得么?”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既然选择了喜欢他,那么哪怕最后一无所有,我依旧不会后悔。”
顾新柔轻松的摆了摆手,“你这种冷冰冰的人,和你说了也不会懂。”
说完。
满不在乎的快步离开。
只是在转身的时候,眼泪却不争气的从眼角流了出来。
许白看着顾新柔的背影,狭长的目光中闪过一抹痛苦,口中呢喃,“我又这么会不懂……”
若是相识。
许白与顾新柔相识的时间比皓鸣还要长。
他们才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可是顾新柔却始终不明白许白对他的感情。
顾新柔更不会知道,许白要娶她,并不完全是为了拿到顾家的权利,而是因为她。
顾新柔与皓鸣之间注定没有结果。
许白与顾新柔之间又何尝不是如此。
所有人都明白,却又在揣着明白装糊涂,都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
当夜。
一则重大的消息传出。
云市商会会长遭遇刺杀,虽然江晚晚平安无事,但是其丈夫皓鸣却身受重伤住进了ICU,至今生死未知。
这消息一经传出。
不少人下意识的将凶手与戚永年联系了起来。
毕竟他们刚发生过不愉快,紧接着江晚晚就遇害,这个世界上可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殊不知。
这消息是皓鸣刻意放出去的。
同样的。
这也是戚永年故意而为之。
……
云市某高档酒店。
戚永年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
深夜。
霓虹不再闪烁。
整个云市被一层黑夜给笼罩,尤其是高空俯瞰下,更是有种无形的压抑。
“主人。”
钱叔从外面走进,恭敬的站在了身后。
“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