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楼玩游戏很垃圾。
门外有个人,徘回了一会儿,就是不进来。
风无理抬头看了看。
王西楼在民族之战,不能分心,用胳膊怼了怼他,让他去问问是不是要买东西。
他浑身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捞上来。
走进了风无理才看见,这人皮肤黝黑,身上穿着件很旧的Polo衫,领子已经扯得很宽松,说是衣服更像是一件抹布,脚上穿着黄色的胶鞋,看样子是工地里的工人,就差一顶安全帽了。
“有什么事吗?”风无理问他。
他面露难色,嘿嘿尬笑,“想买点纸钱。”
听他声音就不是本地人,应该是外地来打工的。
“是吗?那就进来啊。”
他不好意思道,“身上挂着水,脏了你们铺子。”
“哪有这回事的,又不是什么金贵地儿,老乡你进来看看要挑点什么纸钱。”
他就又憨厚地嘿嘿一笑,进了香烛铺。
王西楼抬头看了一眼,“老叔要买点啥子?怎么好冷的你?”
王西楼长得标志,跟仙女一样,工人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
他是没想到屋子里还有那么漂亮的女娃娃,有些窘迫道:“淋了点雨,风一吹有点冷,进了屋子好点了。”
其实进了屋子也还是很冷,风无理能看到他衣服下面在哆嗦。
“挑点金元宝吧。”他想去拿,又觉得自己湿漉漉的,怕弄湿了店里的纸钱,人家会卖不出去。
“我帮你拿点吧,除了金元宝还要点什么吗?”风无理笑着说。
工人就松了口气,有些感激:“先谢谢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挑点什么,性格又带着农民工的自卑,也不会说话,风无理问他是烧给谁的。
“哦,家里有人去世了,我在外地赶不回去。”
“我帮你掇弄点吧,这些金纸是拿来折金元宝的,这张大黄纸垫在最下面,上面聚几张红纸,表纸也可以放两张,还有这些大面额纸钱,这样就可以算一份了。”
风无理看得出他的窘迫,笑了笑道:“你要的也不多,我帮你都聚好吧?”
“那不用。”他着急,“多麻烦你啊!”
“不会麻烦,老叔你坐会儿,我徒弟帮你折几份出来,等一下还帮你烧了。”
王西楼从后院搬了张板凳出来,让他坐,工人不是很好意思看她,接过凳子坐在一边,“太多谢了。”
铺子外边天色已经暗了,下过雨的天空傍晚,蓝黑色很深邃,一轮弯月挂在铺子前的老树稍上,沉沉的深蓝色天空背景下,老树的枝丫只剩下黑色的影子,倒是那轮透凉的弯月添了分光,停在枝头。
屋子里倒是亮堂。
风无理在帮他折元宝,王西楼就唠了起来:“老叔哪里人啊?”
他笑,“胡建滴。”
“听口音听出来咯,我就说你胡建滴,怎么来这边打工跑那么远。”
“这边一个老表有活干,就跟着一起到这边来了。”
“有老婆孩子没有咯?”
他嘿嘿一笑,“儿子念初中咯,婆娘给我说,能上高中,额得攒点钱让他念到大学。”
“要得。”王西楼点点头。
风无理给他折了几十个金元宝,用大黄纸,就着其他红纸,之前,表纸聚在一起,聚了四份。
“这就够了。”
工人很感激,冷得发抖还一个劲道谢,“谢谢了,谢谢了。”
他掏了掏裤袋,拿出几张湿漉漉的钱,脸上有些窘迫,风无理不介意接过。
“我给你找零。”
“不用不用,你还给我折了那么辛苦。”
风无理也不拒绝了。
“要不要顺便帮你烧了,我拉个烧金桶出来,在门口烧了就行了。”
工人更不好意思,手摩挲着裤头,风无理不等他答应,进了院子提了个专门烧纸钱的铁桶。
夜间,香烛铺前面烧起了纸钱,桶中中火光照亮了附近一小片地方,最上面的火舌还一直往外冒,不断有飞灰和随之被热气流吹得翻飞。
火光之下,在忙着烧纸的风无理脸上明灭变化,被染成橘红之色。
“小伙子念高中了吧,额滴孩子也念初三了,明年能上高中。”
老街外边有些人,风无理没去看湿漉漉的工人,只是看着烧着的纸钱,夸道:“高中好啊,叔你孩子有出息!”
“嘿嘿,都有出息,都有出息!”工人不好意思地笑,“也不求他多有出息吧,孝顺点,懂事点就好,也老大不小了,该懂事了。”
“叔多久没回去了?”
“两年咯,不过不回去也好,有得忙才能不回去,本来还想今年过年回去看看的。”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很亮,但不圆。
这周末是中秋,现在月亮当然不圆,缺了一角。
连月亮都不圆啊;
“烧着纸钱没那么冷了吧?”风无理低着头忙着烧纸钱,问了一嘴。
“不冷了不冷了,江水冷,城里也冷。”他眯了眯眼睛,“好久没那么暖过了。”
有个年轻人走了过来,是老街的住户,比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