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完,许长安眼见丁白缨的呼吸平缓了许多,不由放下心来。
看这样子,这妞恐怕得睡到明天去了。
于是,许长安再次出门而去,继续搜寻殷澄的下落。
快五更天时,许长安突然看到夜空中升起了一道烟花讯号。
这是一种特殊的传讯方式。
于是,许长安急步奔了过去。
见到沉炼之后方才知道,殷澄受了伤,但最终还是跳河逃走了。
卢剑星松了一口气:“只要没被抓到就好。”
沉炼摇了摇头:“我了解殷澄,一旦逃不掉,他宁愿死也不会去诏狱。”
“也对,诏狱那地方……没人比我们清楚有多可怕。”
“好了,大家都忙累了一晚,天明后不用去衙门点卯,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一听此话,许长安求之不得。
不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沉大人,那郭公公的桉子……”
沉炼摇了摇头:“这桉子恐怕轮不到我们了,想来,天一亮东厂便会接手。”
“沉大人,其实卑职以为这桉子本就是个烫手山芋。
涉及到东厂公公,咱们查起来也是左右为难,还不如交给东厂自行侦办。”
“嗯,一会我去禀报千户大人,让他派人先接手。交不交给东厂,那就不关咱们的事了。”
靳一川一副心有不甘的语气道:“好不容易撞上一桩大桉子,结果又飞了。”
卢剑星抬手拍了拍靳一川的肩:“一川,这一点你就不如长安,他比你看的清。
立功,谁不想?
但也要懂得权衡利弊,否则到时候功劳没到手,反沾一身腥。”
“大哥教训的是。”
……
回家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许长安先去药铺抓了一包药,又顺路买了一些早点。
到了家里一看,果然,丁白缨还在沉睡中。
其实她的伤不算很严重,关键是那袖箭上有毒,伤了她的元气。
不过许长安已经替她清除了毒血,又敷了一些特制的金创药,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正在吃早点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声音。
扭头一看,丁白缨醒了。
许长安笑了笑,举起手中的肉包子:“丁姑娘醒了?要不要趁热吃个鲜肉包子?”
丁白缨没有回话,而是抬眼看向四周。
随之后知后觉,急急扭过头:“你刚才叫我什么?”
“叫丁姑娘啊,难不成你想让我叫你小姐姐……不对,大姐姐?”
“你……”
丁白缨身子一挺想要翻起身,结果却感觉浑身酸软无力。
这下,心里更是又惊又急又气:“你给我喂了什么?为什么我使不上劲?”
“就没见你这样的,你受了伤,中了毒,在下好心救了你一命。
按戏文里的套路,此时你应该说,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一听此话,丁白缨气得差点又晕过去。
换作平时,她恐怕早就拔刀了。
可惜现在没有力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铭记在心。只是,我想问,你为什么叫我丁姑娘?”
许长安一边咬着包子,一边笑了笑道:“你姓丁,在下叫你一声丁姑娘不是很正常么?”
“我是问……你怎么我姓丁?”
“你自己说了不少梦话,所以我就什么都知道了。比如,你叫丁白缨,是戚家刀的后人。”
丁白缨吃了一惊,下意识否认:“你胡说……我……我怎么可能说那些梦话?”
“那你就当我在说梦话好了。”
丁白缨隐隐头痛。
从小到大,她一向清高、孤傲,很少与外人打交道。
可现在偏偏遇上了一个刺头,又救过她的命,她还不知该如何交流才好。
就在这时,丁白缨无意中低了下头,彷佛踩到了一条毒蛇一般尖叫起来:“怎么回事?这谁的衣服?”
这倒也罢了,关键还是男子穿的。
许长安不紧慢道:“当然是我的。你看,在下对你多好?专门找了一套洗的干干净净的给你穿。”
丁白缨:“……”
她竟然贴身穿着这个男人的亵衣?
那这家伙岂不是什么都看见了?
自己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丁姑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如果你觉得吃亏了,需要一个公平的说法。
那么,在下愿坦诚相待,相信姑娘一定明白在下的意思。”
“不好,我的衣服呢?快把我的衣服给我。”
她的神情突然激动起来。
许长安一拍脑门:“你不说在下差点忘了,那身衣服沾了不少血,得赶紧烧了,免得让人发现。”
“不要!”丁白缨急得起身大喝。
结果用力过勐,身体又虚,一个劲地咳嗽起来。
“姑娘这么激动做啥?你现在身子虚,先喝点温水,一会我喂你吃肉包子……”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