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颜咽下水,调笑着的开口,却见聂金凤再度红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另一边的薄恬,则是坐在一边,垂着头,偶尔用手背狠狠擦拭着眼睛。
瞧见这母女的样子,景颜轻轻一笑,心下动容,只是……
怎么不见薄时铭他人……
说起薄时铭,在他把景颜送到医院之后,又把聂金凤给薄恬带到医院,就回去村子里找了那先前参与这件事情的几个小混混儿。
抓到之后,是二话不说的直接动了拳头,无论这些人再怎么求饶,都无济于事,薄时铭这眼睛都不带多眨一下的。
直至将最后一个浑身是伤的小混混儿给送到了警察局,这才拍了拍手掌,松了一口气。
而这时,一名警察走了过来,递给薄时铭一杯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阿铭,你说你都从部队离开这么久了,怎么动手都还一点儿分寸都没有呢,看看那几个人让你揍得……”
接过水杯,薄时铭尽数喝下后,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
“这已经是我手下留情了。”
这个警察曾经是薄时铭的老战友,方才他也看到了笔录。
在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看着薄时铭那仍旧没有消散的戾气,理解的点了点头。
“既然嫂子受伤了,你就赶紧回去照顾着,这边的事儿,有我呢。”
薄时铭闻言,倒是也没客气,起身拍了拍老战友的肩膀,转身大步的走出警局。
这警察局距离医院倒是也不算远,再加上薄时铭的步伐飞快,不过十余分钟便到了。
只是他刚刚走到医院大厅,就瞧见林程旭从里面跑了出来,神情有些鬼鬼祟祟的。
可就是这么对视了一眼,林程旭的脸色立刻泛白,脚踝一软摔在地上,像是怕被发觉什么一般,连忙慌乱的跑掉。
见状,薄时铭眉头轻轻皱起,倒是也没有理会,径直朝着景颜的病房走去。
等走到了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薄时铭瞧见自己母亲跟妹妹都坐在景颜的病床前,三人有说有笑的,气氛别提多和谐温馨。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原本黑眸中的戾气,逐渐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手掌抓住门把手的力度不觉增加,轻轻一动,病房门应声而开。
屋内的三个人,听见动静,几乎是同时的扭头转过来,瞧见是薄时铭,都禁不住的笑了出来。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这么久你干嘛去了呀!”
只见薄恬连忙从椅子上面蹦了起来,一个轻跳,就被薄时铭抱在了怀中。
“大哥去办了点事儿。”
薄时铭宠溺的摸了摸薄恬的头发,随后将她小心翼翼的放下,走到了景颜的面前。
聂金凤这作为过来人,立刻起身走到阳台处,佯装着倒水的样子,心里面却是美滋滋的。
倒是景颜看见薄时铭靠近过来,脸颊微微一红,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疼么?”
低哑的声音传入到耳朵里,景颜的身子不觉一抖,紧接着摇了摇头。
结果这一动作,让她顿时感觉到眩晕,紧忙的闭上眼睛。
这架勢倒是把薄时铭给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平在床上。
那神情和态度,与在警察局的时候,派若两人。
“你现在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医生特意有嘱咐,让你静养几天,可不能再有大动作……”
躺平在床上,景颜忍不住数了一下薄时铭这句话的字数,不禁在心里偷偷笑了出来。
这男人也能说个利索的完整话了,真是不容易。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看着景颜脸颊仍旧是红扑扑的,薄时铭紧皱的眉头,这才慢慢舒展了开来。
左右看了看,见母亲和妹妹都在阳台处,薄时铭滑动了一下喉咙,低声开口。
“我方才已经把洪三宝和另外的几个人都抓去了警察局,你放心。”
景颜闻言,毫无意外的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交给薄时铭,她自然是放心的,只是……
脑子里想到了景韵在山口的时候,那得意离开的背影,景颜放在棉被下的手掌,不觉微微握紧。
“那景韵呢?她现在也在警察局么?”
听到景颜的反问,薄时铭不由得一愣。
方才他只顾着将那几个对景颜动手动脚的混混们给收拾了,更主要是想迫不及待的过来探病,着实是忘记了景韵这个人。
看着景颜等待答案的模样,薄时铭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巴,随后摇了摇头。
可就这么一个摇头,连带着沉默的不应声,着实是让景颜曲解了他的意思。
在景颜看来,薄时铭如此办事儿周全的人,怎么会忘记了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还是说,根本不是忘记,而是因为于心不忍,有意的放过?
这种想法一旦冒了出来,再想要收回去就很难说服自己了。
景颜只觉得心间抽痛了一下,直接避开了薄时铭的视线,冷声开口,十分疲乏的模样。
“医生不是让我安心静养么,我现在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