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大伯娘?”
薄恬悄悄看了一眼门外,扁了扁嘴,大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但眼泪却强忍着没掉下来,用力点了点头。
“阿娘病了,我去找大伯娘,她不肯借我,还将我打成这样。”
薄恬瑟瑟抖着小身子,听到门外敲门声陡然加速,她一把抹去眼泪,指着小茅屋后头的小窗户。
“嫂嫂,大伯娘和洪三宝认识的,昨晚你打了洪三宝,大伯娘今天肯定是找你麻烦来的,嫂嫂你快跑,不要再回来了。”
说着就将她往小窗户那里拖去。
“别怕。”景颜听完,脸上还闪过一丝狠厉。
将薄紧张地拽住景颜的衣襟,满脸写着焦急。
生怕她着了李翠花的道,景颜安慰道,“恬恬可以从这个窗户上爬出去找村长过来吗?过来之后先别露面……”
薄恬听后郑重点头,“嫂嫂放心,我一定办好。”
景颜将她送出窗户,看着小小的身影跑远,这才起身走到门口,手扶上门栓。
门外,李翠花还在拍门:“开门!快开门!恬恬,弟妹!今天村子里举行茶果节,大伙都等你呢,该起来了!”
茶果节?
景颜思索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个节日据说是为了送走瘟神,祈祷明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所以在村民心中地位很高。
小茅屋的木门突然被打开,粗犷又难听的女中音戛然而止。
景颜低头,就对上一张肥猪脸。
肥猪脸的主人是个四十来岁的胖妇人,一身绿军装被她满身肥肉撑得紧紧的,脚上穿着解放鞋。
稀疏头发被梳成两条小辫子放在肩上,更显得她脸大如盘,露出叠着三层肥肉的粗脖子,眯缝眼努力睁着大大的,正惊讶盯着她。
“你……景颜,你怎么会在家?”
她怎么不能在这儿?
景颜杏眼一转,心中已然有了猜测,面上却假装不知。
“大伯娘,我在家很奇怪吗?”
对上景颜似乎能看透人心的杏眼,李翠花眯缝眼闪过几分慌乱。
“呵呵……,那个我看你们家到这个点儿了还没有动静,以为你们都不在家。”
“是吗?我还以为你恨不得我们全死了呢。”景颜故意道。
“怎么会?我……今天又是茶果节,大伙凑点东西开个大锅饭聚聚的日子,各家得派一个人去帮忙,这才来看一看。”
李翠花说着,眼睛不时瞄向被景颜半掩的门缝。
“对了,恬恬呢?她怎么不见人?你婆婆的病也好些了吗?”
景颜杏眼灵动,突然摇头:“不好,我婆婆还没醒,恬恬今天怎么叫也叫不醒,好像是受伤了。”
“什么?”李翠花眯缝眼转了转,突然从景颜手臂下穿过去,一把扯过报信回来的薄恬,撸起她破旧的袖子,“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景颜杏眼灵动,面不改色:“呵呵。”
李翠花眯缝眼全是嘲笑:“你还装?你看看,恬恬浑身都是伤,被你拿竹条打得起不来身,还有你婆婆,你看看她,有气进没气出,肯定是你干的!”
李翠花指着她鼻子,“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和洪三宝卿卿我我的事儿被他们知道了,你想趁机杀了她们好脱身,是不是?”
李翠花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头,平日谁家有个动静,这些人巴不得趴着墙头看,今儿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他们没听见?
想到这里,李翠花拉着薄恬往外跑去。
景颜直接笑了。
挡住李翠花的去路。
景颜扫了眼庭院外头,杏眼弯弯,“大伯娘这么着急地将谋杀、出轨的帽子往我头上扣啊。”
“那……,你怎么确定恬恬的伤是被竹条打出来的呢?”
“你透视眼?穿过墙壁就看到我婆婆现在已经有气进没气出了?”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想——,和洪三宝在一起?”
景颜连抛三个问题,李翠花直接哑了,有种被看透的错觉。
景颜见状,讽刺一笑,一步步逼近她。
“还是说,恬恬身上的伤是你拿竹条打的?我婆婆病你心中有数,洪三宝想做什么,你也清清楚楚?”
“你你含血喷人!”李翠花直接反驳,额角却早已冷汗涔涔。
景颜将她脸上的慌乱尽收眼底,想必李翠花一定就是牛棚事件的帮凶之一!
好啊!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景颜就直接出手,抓住她手腕一个反剪:“我含血喷人?”
说着,手下再次用力。
“啊啊!疼!你他娘的放手!”李翠花哀嚎。
不想她越叫景颜下手越重。
李翠花顿时怒火中烧,见四下无人,干脆不装了。
“薄恬那小丫头是我拿竹条打的!那个克星,刚出生就克死他爹,还想跟我借钱治她那克夫的阿娘,还霸占我们的田产?还有你,洪三宝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竟不知好歹……”
“所以恬恬跟你借钱给我婆婆治病,你不仅不借,还拿竹条打她,让她们俩一个病死一个被打死?再嫁祸给我,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