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夔瑢动手,陈惜翠就开始以衰败姿态不战而败。
她拼命回想着自己究竟是何时露出马脚的,越想越觉得头痛欲裂。
夔瑢献出手中法器,呈悬浮状态的玲珑宝塔散发出阵阵金光。
没有正式启动法器时,光芒不过就只有方寸间,瞧上去精致又可爱。
纵是如此状态下的玲珑宝塔却也瞬间将陈惜翠吓到浑身抖似筛糠,半匍匐在床板上浑身抖的厉害。
“亏我苦心经营这么久,竟然阴沟里翻船,被你个王八蛋给骗了!你到底是怎么清醒过来的?那道天雷不是明明白白有落在身上吗!”
每吐出一个字就有充满着强烈恨意,陈惜翠瞪大双眼到眼珠几乎快要夺眶而出。
夔瑢偏转过视线,却尽量不让自己看床榻间的那抹白。
先前一直为宋娇感到惋惜的系统此时也停止住哭哭啼啼,仿佛监测出信号的雷达似的,对宋娇惊奇说道:“咦,自动检测出莫名情感!”
宋娇大叫:“靠啊!我就知道这个死女人喜欢我!搞什么百合嘛!”
系统半是犹豫着又说道:“主人,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两人的脑内对话,屋子中的其他人无法听到。
在陈惜翠极不甘心的一再追问下,夔瑢终于大发慈悲到愿意让她死个明白。
“初到半壁山时,我就觉得这里的气息不对劲,当天夜里我并没有一直在西厢房中睡下,但你只想着在她身上下功夫,没有多加留意到我。”
“鞋面上沾染着的湿泥连那个臭丫头都能发现,而你却全然一无所知时,整个局面就已经败了。”
几天前,夜深雾重时。
热情邀请他们二人到家中做客的陈惜翠为东西厢房布下结界,她不敢对夔瑢那边有太过大的动作,毕竟眼前发现的废柴已有一个,两人组合不可能都是废柴。
夜里,夔瑢起身下到村庄中查看情况,死气沉沉的村落中竟是没有一个人在。
不远处半壁山间深处的下潜地中灯火通明,被做为傀儡的活死人村民们彻夜不休的劳作着。
他们全然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和劳累,夜复一夜地收集沙金,集合成灵力碎片。
清晨他回来时,偏生一眼被宋娇发现端倪,来不及擦拭干净的湿泥少而黏腻。
宋娇端着碗白米粥站在小院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炊烟渺渺的村庄。
她说自己先前有看见身着蓑衣的村民从远山深处走来,还问到夔瑢昨夜里不在房里,究竟做什么去了?
从那时起,夔瑢觉得这丫头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处理好鞋面上的湿泥后,白日里再次和陈惜翠打照面时,对方全然没有任何察觉。
晚间他们一同到半壁山巅上布阵引渡天雷,陈惜翠突然现出自己从未用过的法宝金刚伞。
她打开金刚伞,想要挡住四周狂风,紧要关头时又做出抵挡不住的模样。
夔瑢被引渡天雷折磨的暂时不能分身,为防止紧要关头出现误失,强行将宋娇用法器捆绑到阵法中间。
“她当时被吓的叫个不停,实则不知道自己只有在法阵中才是最安全的。”
“若不是因为我率先在她腰上留下法器,让你无法近身,只怕当时你就要让我们在半壁山巅上回不来吧?”
冷冰冰的声音中满带着质问的意味,夔瑢厌恶地看着陈惜翠,从来都没有对这女人生出过半分好感来。
她的目的性太过明确,不管是先前二人刚到十万群山中,还是后期走到下潜地中她的突然出现。
“你在下潜地中布下结界,为的就是防止我们发现阴谋,殊不知她阴差阳错撞见土地庙的傀儡,导致你的计划出现纰漏,不得不亲自赶来强行扭转说法。”
“你实在太看得起她了,她天生灵力缺失,废柴一个,在毫无灵识的根据下看见那些东西实属常见,倒是我完全没有半分察觉。”
听到这里后,宋娇恍然大悟。
原来夔瑢先前不是没有仔细观察过下潜地那条路,只是因为他灵力充沛,面对陈惜翠特别设置出来的隐藏密法是没有过多感知的。
而自己作为废柴,所看见的东西与寻常人没有异处,越是看越能肉眼可见的发现傀儡古怪异常。
这时,宋娇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沾沾自喜来。
“看来我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废柴,要不是我发现傀儡他也不可能多加心思,咱俩这配合打的天衣无缝嘛。”
“啧啧,惊奇发现自己身上又多了优点!”
系统:“……”你开心就好。
无言以对的系统只能在心中夸赞她心态好,同时又觉得自己先前的感情错付了。
有这心态在,还用得着旁人为她流泪?
陈惜翠气到双手紧握成拳,眼眶中开始大滴大滴流下鲜血。
她的灵力本就剩的不多,此时更是涣散的厉害。
“天雷!你还没有说你究竟是怎样躲开天雷的?!”
夔瑢隐秘一笑,右手食指中指合并,对着虚空随意一晃。
指尖夹着的是张小纸人,纸人身体正中央赫然有一道烧焦痕迹,瞧上去格外界限分明。
陈惜翠看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