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愣了一下，还没有开口就听到穆思继续说道，“他已经死了，也没有人非要留下你了。”
“妈，你在说什么？”
“别喊我妈！”
一直神色恹恹的穆思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一双眼眸冷冷的看着苏黎，“你根本不是我们的女儿！如果当年不是他坚持，我早就掐死你了！不要喊我妈，这只能让我觉得恶一三七心！”
冷厉的言辞，让人很清晰的感受到穆思的恨意。
这一刻，苏黎虽然很想告诉自己这只是母亲因为父亲过世而情绪突变引起的，但是看着母亲那充满恨意的眼眸，她心里明白——这是穆思最真实的表达。
因为在很小的时候，她就从穆思的眼神中看到过这样的恨意，只是她一直希望做到最好得到穆思的关心而选择了忽略。
此时，她压下心中的酸疼，开口问道，“我真的是你们……抱养的？”
“抱养？如果你不是那个贱人的女儿，他怎么会收养你！我可怜的孩子，又怎么会早夭！”
苏黎，“……”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知道，但是穆思眼中的恨意浓烈而炽热，让她不敢直视。
这时候门外的莫奈夫人走了进来，她看着
穆思开口说道，“好久不见，穆思。”
淡淡温温的话语，自由一派大家闺秀的气质，尤其是那双温婉的眼神好似有看透人心的能力。
穆思看到她皱起了眉头，“这么多年了……你竟然又回来了。”
“如果我没有回来，怎么会找到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
穆思喃喃的说了一句之后，突然发狂一样的摔打东西，“你们滚！你们给我滚！怀年是我的，他是我的丈夫！这一生都是我的丈夫！”
大吼大叫的模样再加上摔打的东西，让她的表情看上去特别的狰狞，这使得外面的护士听到声音冲了进来。
几经检查之后，给穆思打了一支镇定剂才让她安静下来。
苏黎看着睡过去的穆思，眉头死死的皱了起来，不仅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恨意，还有她和莫奈夫人是旧相识？
转身看向垂首不语的莫奈夫人，“你认识我母亲？”
“真没有想到你是穆思养大的……她恨我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恨你。”
“你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那真的是很长的一个故事，等穆思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吧。”
窗外依然飘着细细的雨丝，似
乎今年秋天的雨水格外的多，人的心情也格外的压抑。
莫奈夫人率先走入病房，苏黎在后面带上门。
穆思已经坐了起来，只是由于身体不适依然是半躺在床上，但是冷漠的一张脸，显然对于今天的对话并没有太多期待。
听到门口的声音，她便抬眼看了过去，眼神笔直的落在莫奈夫人身上，“这么多年了，我是真的没有想过会再见到你。”
莫奈夫人看到她神色不变，直接走过去、然后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开口说道，“不管如何，我都很感激你将我的女儿抚养长大。”
穆思看了她一眼，泠泠的笑了，“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不是怀年，我是不可能养你生的孽种的。”
冷漠的言辞，丝毫不在意站在那里已经白了脸的苏黎。
可以想象，随着苏怀年的去世，穆思对苏黎所有的感情包裹全部消失殆尽。
苏黎不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穆思为什么突然对她如此冷漠，或者说、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穆思。
她走到病床床前，轻轻地说道，“妈，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叫了你二十多年的妈。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妈。”
穆思自她开口说话，目光
一直就停住在她的身上，只是眼神里透出的厌恶却愈加深厚。
“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治好你的病。你别这样对我，好吗，妈？”
“你不要叫我妈。”
冰冷无情的话语，刺痛了苏黎，也让莫奈夫人心里一阵心疼。
穆思看着苏黎开口说道，“你不需要管我的死活，怀年离开了……我也没有什么存在的想法了，死了也算是一了百了。至于你，如果不是怀年，我恨不得掐死你！当年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失去我的孩子”
苏黎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这样恨我？恨到连让我给你治病的机会都要剥夺吗？”
“为什么恨你？因为你的存在杀了我的孩子，还不够吗？”
苏黎掩面而泣，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
莫奈夫人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了紧，开口说道，“穆思，当年我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我确实是不知情的。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总不能是小黎的错。你何必这样伤害她？”
“伤害她？当年怀年将她抱回来，百般呵护，才让刚刚会爬的阿瑶吞下了老鼠药！如果她能活下来是一种伤害，我宁
可今天站在这里被责难的是我的阿瑶！”
凄厉的带着控诉的语言让莫奈夫人和苏黎都呆住了，显然她们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