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的手原本准备像往常一样环上他的脖子,但是还没有动就想起了手里的平板,于是没有动。摔在地上虽然不一定会碎屏,但是总是让人心疼的。
习惯性的亲密总会有一些特定的小动作,恋人总是深知对方的习惯,尤其是陆北程这样敏感的人,稍微有点变化,他都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
她没有抱他。
这一三七个认知进入大脑的时候,陆北程的眉头立即挑了起来,然后抬手便拦腰将她抱入怀中,同时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更深的吻了下去。
苏黎几乎是被他嵌到了怀里,被迫承受他突如其来的索吻。
这次的吻并不温柔,或者说都算不得吻。实在是太重太不温柔,无一丝一毫的旖旎缠绵可言,更像是惩罚和宣示。
大约是感受到了她的抗拒,陆北程倒是也没有继续蹂躏她的红唇,只是沿着下巴继续吻了下去。
那带着明显的侵略味道或者说占有欲,让苏黎有些懵,再加上不适的感觉、她忍不住向后退去。偏偏根本退无可退,她身后就是他坚实的胸膛。
“北程,”她感受到他的反常,也顾不得手里平板的命运了,抬手想
要推开他,“你怎么了?是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再度被封住了唇,又是一顿长吻,男人才放开了她。
紧接着,那修长的手指毫不温柔的掐住了她的西河、迫使她的下巴抬高、与他对视,吐息间灼热的温度喷洒到她的肌肤上,嗓音更是带着些许喑哑,“你不喜欢我吻你吗?”
“没有。”
没有不喜欢,只是这么突如其来的夹杂着莫名情绪的吻,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没有?”他的声音格外的低沉,再加上灯光下那墨色的眼眸,好似沾染了几分邪气,“那你为什么紧紧地护着胸前,好似怕被我强—暴一样。”
苏黎的脑袋有几分眩晕。
她只是担心平板掉到地上,怎么就被这样解读了?并且男人的声音很是轻挑,还有他的情绪似乎也很不正常。
事实上,她很喜欢他吻她,那种蜻蜓点水的、或者缠绵**的,无一不是一种温柔的体现。
可是被他这样询问,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似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
或者是孕期雌激素的反应,也或者是男人的态度,让她的眼圈蓦地就红了,抬手就要推开人,“你放开我,是
!我就是不想你吻我!”
随着话说出来,情绪好似找到了宣泄口,更加肆无忌惮的用力推他,抱着自己的平板就要去书房。
赤脚站在地毯上,鞋子也不穿,就想离开这里。
她不想吵架,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是敏锐的感受到这个男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所以她想给双方一个冷静的时间和空间,让彼此都能冷静一下。
然而脚还没有卖出去,男人的长臂再次揽住她,让她又狠狠地摔回到他的怀里。
紧接着,她一直护着的平板也摔倒了地上。
她猛地回过身,张口就想指责、可是对上男人那幽深的眼眸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小黎,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是一纸合同?只要你拿到了你想要的,其他就不重要了。或者说,从一开始,一切就是你们设计好的,嗯?”
最后一个字,他拖得很长,也透着嫉妒的危险。
一纸合同?设计好的?
苏黎怔愣在原地,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更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如此生气。
男人的嗓音压得更加低沉,墨色的眼眸更好似打翻
了的墨砚,“我说过,如果你想离开我、代价不是你能付得起的。就算一开始你是跟魏弘设计好了,现在也最好跟我死了那份心!”
跟魏弘设计好了?
苏黎的神经本狠狠地蛰了一下,再看上一脸阴狠的男人,心头熊熊燃起的怒气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只是这世上有一种人,越是愤怒,反而越是冷静。
她不怒反笑,红唇挑了起来,眼眸之中冷的却让人心惊,“我跟魏弘设计好了?设计好了让你跟我一夜情,然后坏了你的孩子、对你逼婚吗?代价很可能就是我父亲的生命?”
陆北程看着她的脸,心头被烦躁笼罩。
他的手再次掐住她的下颌,眼神眯了起来,“不管最开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既然你成了我的妻子,陆太太这个身份你都只能当下去!”
他怒意凛冽,她眉眼倒是冷淡了下来,“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为什么会突然跟魏弘过从甚密?”
“过从甚密?吃一顿饭,就算是过从甚密?那我和吴妈朝夕相处,算什么?”
男人冷着一张脸,“一起吃饭?我看你吃的倒是很开心,你以为他能害你一次、就害不了你
第二次?”
“他要将嘉兴全权移交给我,我跟他一起吃个饭怎么了?你公司那么多对你虎视眈眈的女人,难道我还不许你跟她们共事了?”
陆北程的眼睛再次一点一点的眯了起来,冷笑阵阵,“他要将嘉兴还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