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渐渐的大了些,心里都揣摸着自己的感情是爱情还是亲情,所以表面上就有些言语的试探。今日知信得知知云一直以来深深地喜爱自己。这在以往是他没有想到的。知云也懂了,知信对自己的感情并没有回避,而是愈来愈深。只是不知将来会怎么样。两人都想着心事。
天忽然落下稀疏雨点来,两人浑然不觉。
“知信,知信你看。”
知信顺着小花的眼光望去。微雨中,两只燕子双双飞。它们并不回巢,只是盘旋在低空下原野上,似乎对久别重回的地方特别欢喜爱恋,又或是商量着怎样回到远离的巢。接着它们直飞向知云家的方向。知云对知信说:
“呀,我家的燕子在烟雨朦胧的日子归来了。难怪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它们似曾相识。”
知信轻谑地说:
“那你回到家就会看到它们呢。”
“是啊,下雨了,我们回家吧!”
知云笑着又道:
“知信,现在真好,男人、女人在一起说话也不用躲着了,因为没人讲闲言碎语。我们常在一起也不用避闲呢。”
知信道:
“生活日新月异,等我们长大了定要到外面去看看,你说可好。”
“好,一定,不许反悔。”
“决不反悔。”知信答道。
艳阳高照暖风阵阵,田里的稻穗青黄交接,知云面临初考的冲刺。放学后老师会留下同学在班级里复习,知云和同学往往是在暮色浓时才走上回家的路。知云上课极认真听老师讲课,特别是郭老师上语文课,说的生动而风趣,知云听得津津有味,往往是意犹未尽时响起了下课铃。
初考的日子终于来临,全乡的考生都到中学去考,监考老师也是初中老师,一天考两门,上午语文,知云觉得都会做。下午考数学,知云有两道填空题不太会。到交考卷时,知云写上个不确定的答案。两场考下来小花觉得还好,不足的是那两道填空题,时时在知云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纠结。
考完回到家,知云搬出椅子在自家门前坐下。看着远方的天际,无边的高山伴着满天的彩霞,斜阳依旧千古不变的照着这个远古的村落。屋后梧桐树上日夜鸣叫着的乌鸦不知何时已飞去。
知云忽然觉得孤独又伤感。晚间不用做功课,知云早早上床休息,她觉得累,全身的肌肉都想静下来,只是无法松驰紧绷的心弦。看着从窗户上倾泻的满屋月色,几乎疑心是看到知信的俊容笑意。
半夜知云幽幽的梦回到自己小时候。有次知云为了证明自己胆子大,独自来到坡上麦海中,在悄无人迹的虫鸣声中,知云拨开麦浪来到一座掩瘗在麦从中的古坟前。知云怔怔地望着古坟,忽然一阵阴风吹过。知云惊惧得背上冷汗涔涔。吓得她转身就往回跑。在村口她转道厕所边,想用那咱臭味甩掉身后,万一有跟随的阴祟之物。
知云在梦里看着以前的自己,忽然一阵心悸,知云猛地睁开眼睛,月色静静地流淌在床帏上,知听得阵阵乌鸦叫的嘶哑却不曾停息声。
满田黄灿灿的稻穗沉甸甸的弯着,在这收获的季节里,知云的初中录取通知书收到。知云欣喜万分。知云后来得知同班只有李灿和自己两个女生被录取。知信也以优异的成绩考上高中。他将踏上独立的住校生活。
知云幼时跟着母亲到外婆家,第二天一早,外婆带着自己和母亲来到江边去洗衣服。知云高兴的直跳起来,她想着湛蓝的水与天之间。那是怎样的美景、眼福。因为外婆是小脚,三人慢慢地走到江边。
外婆选了个较平的石块坐下,看着雾气缭绕的隐约山树林。再望着江边弥天大雾,上见不到天空、下连着水面。竟没有一丝空间可容下视目。知云的视线被大雾逼挡回。不能远视。外婆对知云说:
“你坐上来点,舒服多了。”
知云正被视野无处投射而难受。听了外婆的话她小心的,沿着石块向上走了几步。离江面远点。能依稀见到下方的母亲。视线也有所外出。人也轻松了许多。她想不明白母亲在下面跟江面的雾气,近在咫尺怎么不难受。
细看时母亲洗衣用手和衣服在水里划来划去,这样那里的雾气被划的稀薄。母亲低头又看着近前,被划散雾气的水面,所以视力有所及处。知云托腮无奈地看着前面雾区,哪里有包揽视野的景象。就在知云无趣的时候,她看到原先不动的水面雾,忽然冉冉升起,填往高出稀薄雾区。
知云惊讶,这上面浓厚一片的雾为什么突然稀薄起来。就在知云疑惑的时候,江面上方越来越亮,底下的雾不断上升因而越来越薄。知云甚至可以看到江面的一片水域。忽然太阳穿透雾区,几处光柱直射到知云的后方,知云蓦然回头看去惊喜的大叫:
“花,多美的小花。”
一朵紫色的小花,它孤独的静静的在树丛中绽放,在它的身边没有野草,也没有别的什么颜色花。相伴的只有比它高千倍的松针树。这反而显得它更美、更与世隔绝的傲然,也更楚楚怜惜。可它浑然不想这些,还是那样独自在江边峭沿上迎着阳光,露出笑靥的灿烂,孤寂洁傲的在风中摇曳。知云走上去要想采摘。外婆道:
“知云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