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王霞安静了许多。没有了往日的不可一世。知云还是上学,她担心在校或老师同学有不同的眼光看她,所幸这一切都没有。知云的心不再害怕不安。她知爸爸再过几个月就回家了,那时她家还是村里的上等人家,爸爸依然是爸爸。
爸爸不在家的日子,知云头上生了个疖子。妈妈无奈看了头上包,决定带知云去医院,给知云动小手术的是一位姓叶的医生。
知云站在那忍住痛不动。边上有位夏护士,拿盘子接着脓血。她一直安慰并鼓励知云说:
“知云坚强、知云多勇敢,站好了不动,也不哭知云是多懂事的孩子。”
母亲让知云称呼这位夏护士‘夏姑姑’。以后知云每次看到夏护士,都会亲切的称呼她为夏姑姑。
医生嘱咐母亲每天要带知云到医院换纱布,母亲含泪答应了。而且答应的有点唯唯诺诺。看到别人说话尽是卑躬的逢迎奉承。知云有点不懂,望了母亲一眼,思忖到母亲原来是这样的人,她那强势的嚣张,一切都要赢,别人捧她时,王霞会快乐的哈哈大笑,今天的这一切都无影了。知云惊讶这是第一次看到母亲的不同面。知云不解,
爸爸给母亲在村里带来不可一世。母亲为什么张口闭口总是父亲不是。为四叔、五叔怎样的能干。她为什么不想她村里的地位,都是爸爸带给她的。而她却毫不吝惜地逼迫爸爸。总是尽可能贬低、辱骂爸爸无能。
比不上别家男人,知云就是弄不明白,爸爸比不上叔叔们,可是爸爸给我们带来的地位,别人的叔叔、伯伯们并不能给自己妻儿,带来如此荣耀。
知云弄不懂,心里充满了不安和恐惧。以后只要爸爸和母亲口中的四叔在一起,
知云总是看着爸爸又瞅着四叔,在心里比较着爸爸如母亲口中,哪些不如这四叔了。
知云换纱布的第三天,发了大水不能过河,知云拉了母亲道:
“妈今天别去了。”
母亲鄙夷地撇着嘴,她又犹豫的沉思下说:
“去,试试看不行就回去。”
然后她蹲下来让知云趴在背上。
知云乖乖的趴在母亲背上,记忆中母亲是第一次背自己。知云感动得无声泣涕着。她躬弯着腿伏在母亲的背上,她不想也不愿完全趴在母亲的背上。母亲背着知云慢慢地趟着过河。河水边冲边趟着过去。
等上到对岸时已被水冲下去好多,知云回头看过河母亲背自己的地方,在医院对面,现在上岸时已在下游好远了。母亲上岸时倒掉鞋子里的水,让知云跟着走,到了医院看到给知云动手术的叶医生。母亲说:
“麻烦你给换一下药。”
知云抬眼望去,母亲眼里蓄满泪水。知云连忙对叶医生说:
“水大,我妈背我过来的。”
叶医生并无言语。母亲喝骂了知云一句。知云赶紧闭住了口,并畏缩了一下。她第一次在爸爸医院感到怕。她自责自己不应该在大人面前对话。
叶医生叫知云跟着到换药室,给知云换了药。母亲领着知云回家,过河时照样又被冲到下游好远好远。母亲喝着道:
“把眼睛闭上。”
知云听话地闭上眼睛,知云无视觉地感观着河水湍急缓慢。咬紧牙避免发出声引起母亲的不安。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母亲背着知云上了岸。后来几天换药河水并不大,照列是母亲带着上医院。
王霞又一次关照知云和姐姐看顾好弟弟,并嘱托三姨家照看三姐弟,她去看视爸爸。大概过了三天光景,王霞回家了,脸色很好,身边有婶娘在村口跟随着母亲回家。王霞对婶娘说:
“那里人很好,不仅当时就见着了,晚上还让我们住在一起。”
婶娘说:“那好,那就好,说那里用电叫电什么、”
母亲说:“电、电灯。”
母亲电灯两字声调很响。婶娘指的也不是电灯。王霞也说不上婶娘所指,但又不承认自己说不出,所以说出个肯定答案电灯。
婶娘有点失望,虽然村里用煤油灯不通电,可电灯她见过,镇上单位里通电。她在那里见过电灯,所以并不稀奇。她明知王霞回答不对,可她不愿公然地对王霞表示不满,只有把那份不快埋在心里。
那神情表示着电灯我早看过并不奇怪,我也不问这个蠢问题。王霞后来又去探视了胡茗一次。回来时心情和上次一样轻松愉快。知云一颗心也慢慢平复了,和母亲一样轻松起来,但并不快乐,所以她不解爸爸不在家,母亲怎么有那表情,在她的内心隐约责怪母亲。
可不管怎样看到母亲笑脸,知云确实跟着安心且又快活多了。过了不多时日,人们看到知云最多的是问候:
“你爸快回来了。”
“知云你爸很快就回家了。”
这天要下课了。老师在黑板前盯视着知云一会然后说:
“你爸今天回家呢。”
知云一听很是兴奋,抬头询问着老师。那眼神问:“是吗?是吗?”
老师讷讷地说:
“怎么自己不知道。”
知云一听很是伤感母亲为什么,爸爸到家日也不告诉我一声。
放学时,老师并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