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嘶!”
“疼!”
“师兄,我是不是废了?”
江毅脸色惨白,两臂血淋淋。
“就是皮外伤,不碍事,回去撒点金疮药就好了。”顾明跟师弟陈绍林抬着江毅,额头沁汗,口中安慰。
“哈——”
“哎幼!”
江毅听得笑出声,不小心牵动伤口,又惨叫一声。
“伤成这样还笑呢?”
顾明两眼一瞪。
陈绍林也觉得这师弟有些冒傻气。
江毅嘶嘶嘶的吸冷气,听到这话,又忍不住咧嘴:“师兄这下说实话了吧!我这伤口都能看见骨头,还说皮外伤,我能不笑吗?”
江毅插科打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骨头没事,可不就是皮外伤。”
顾明也故意跟江毅抬杠。
但他心里清楚,这一场斗剑,江毅伤势不轻。两臂伤口深可见骨,及时、妥善医治,对江毅今后多多少少肯定是有影响的。
不至于沦为废物。
但旧伤在身,高强度的比拼难免要吃亏,剑招剑式兴许都要变形,武艺退步都有可能。
影响不小。
远的不说。
这种伤势,没有三五个月,很难愈合。
即使愈合,没有小半年休养,也很难再高强度的练剑。
七零八碎。
这么耽搁。
一年多的宝贵时间就过去了。
一年多不进反退。
真正造成的影响,可不止一年多。
这对习武者而言,特别是对年仅十八岁,正是突飞勐进时期的江毅而言,足以影响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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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顾明忍不住咬牙切齿:“长白剑派的这群狗杂种!”
下手太狠!
分明已经胜了,却还要下狠手、下死手。最后那一剑,江毅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对面长白剑派弟子却还是不收剑,摆明是要废掉江毅。
若不是门中长老及时出手拦下,江毅只怕更惨。
想到这里。
顾明又怒又恨,又一阵无力。
能怎么办呢?
长白剑派占据中峰,硬生生的堵着南峰叫战。
岐山派不应战,太丢脸!
应战?
又输多胜少,伤痕累累。
江毅不是岐山派第一个受重伤的,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想着这些。
顾明越想越气,又忍不住埋怨后面的陈绍林:“这一场本来该你上的,懒驴上磨屎尿多,要不是替你,江毅何至于此?”
“那我——”
“我肚子不舒服,总不能上去送死吧?”
陈绍林本就怯战心虚,被顾明这么点破,立马踢脚,急赤白脸的辩驳。但心里羞愤之余,却在庆幸——
还好没有上场!
不然现在躺在担架上的,可能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
陈绍林闷声不说话,但心里愈发理直气壮,觉得自己没做错。
顾明懒得跟他争辩。
江毅疼的直翻白眼。
这样一路跑上山,就见剑气堂大长老、绣衣金榜上名列西京第一的‘狂风快剑’段冲,领着一位人高马大的壮汉走来,这壮汉头戴斗笠、轻纱垂下,遮住了面容。
但段冲却拱手,恭声道:“有劳墨兄。”
“段总镖头客气。”
壮汉声音中气十足,却又带着八分冷傲,走上前来,示意顾明与陈绍林将江毅放下,然后查看伤势。
“段师叔!”
顾明、陈绍林冲段冲见礼,又看向壮汉,有些奇怪。
段冲似乎看出二人疑问,便随口解释道:“门中近日受伤的弟子不少,掌门托我从西京延请名医前来坐镇。这位墨前辈,西京医术第一,人称‘杏林圣手’,尽管放心。”
“西京第一神医?”
“太好了!”
顾明大喜。
陈绍林也十分高兴。
而躺在地上的江毅,更是喜出望外,十分乖巧的任由这壮汉查看伤势,有问必答,十分配合。
这位‘墨神医’随意翻看两下,又给撒了些药粉,疼的江毅差点跳起来,紧接着就听这神医出声:“不严重,抬回去吧。”
疼归疼。
江毅一颗心却放回肚子里。
有西京第一神医帮他治疗,还担心个得儿?!
“嘿嘿!”
江毅傻笑两声,两眼闭上,面目祥和。
再无忧虑。
……
落雁峰。
气氛低迷。
近一年来,岐山五峰接连被人强占,使得人人气愤,憋着一口气,都在勤学苦练,想要振兴岐山。
但随着铁棋派的到来,随着岐山派被全面压制,随着西峰被占去,岐山派众人鼓着的那一口气,终于达到极限。
一口气卸去,再难提起。
倾颓之势,如雪崩,难阻止。
这时又有长白剑派不断骚扰,斗剑之后,落雁峰上伤号越来越多,岐山弟子甚至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