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考虑的在理。”
曹仁闻言并未生气,只是忍不住苦笑。
事实上,不止宁淑华觉得奇怪,他自己也觉得离谱。莫名其妙家里年收入就破万,这钱来的太轻松。
们心自问。
换位思考。
他要是看到这样的人家,也会觉得奇怪。
曹家明面上的鸡蛋、活鸡、鲜鱼生意,若是实打实的进货出货,中间的利润即使再给他二十年也挣不了这些个银子。
但是弟弟会仙术这种事情,比年入过万还要离谱。
不能往外说。
好在,应对这个问题,兄弟俩早有说辞。
看了眼师娘跟师父,曹仁闷声道:“是捡的。”
“……”
宁淑华险些笑出声。
段冲也眼皮一跳。
捡了一千多两银?!
“不止一千两。”
但是没等两人出声,曹仁就自爆,主动道:“一共七千一百两,现在还剩六千多两。”
“???”
“!!!”
段冲、宁淑华被镇住,齐齐看向曹仁:“真的假的?”
要是曹仁只说一千多两是捡的,夫妻二人不说百分百不相信,至少严重存疑。
但曹仁主动爆出,说不止一千多两银子,一共居然高达七千多两。
夫妻俩只会想,曹仁如果是骗他们的,大可以只编造一千多两银子的来历,没道理会主动爆出更多的金额。
别问为什么!
问就是心理学!
“这——”
段冲、宁淑华对视一眼,心里直冒冷气:“草率了!”
原本只想确认曹仁的身家正不正当,不想让弟子走上歪路,结果居然扯出这么一笔巨款,而且还是来历这么‘离奇’的巨款。
这谁能想到?
这怎么处理?
段冲深吸一口气,震惊过后,对曹仁如此信任他这个师父有些感动。
六七千两的巨款!
别说才仅半年出头的师徒,就是几十年血脉一同的亲兄弟,都有可能生出歹念。
财帛向来动人心!
不是万般信任,谁肯露财?
段冲心中复杂。
一旁,宁淑华也努力冷静,心下与曹仁更加亲近,不过还是问道:“是你捡到的?在哪里捡的?”
这可不容马虎。
捡的?
哪里能捡这么多银子?
七千一百两!
四百多斤!
离谱!
太他娘的离谱了!
这么多银子,失主必定不一般。
万一失主健在,万一位高权重,万一追寻蛛丝马迹找上门来——
娘耶!
寝食难安!
曹仁看到师父师娘这样,就知道被吓住,他心里有愧,但为了弟弟的秘密,只能配合,照本宣科道:“是我家老五捡的,就在前年八月,我跟着蔡水帮去了上江省,他在外面挖蚯引,找到一处破屋,挖出一个箱子,箱子里面,一共七千一百两。”
这是他跟曹信商量好的,将事情推给曹信,让曹信来做进一步的解释,以免曹仁穿帮露馅。
同时,这也是为了让段冲真正重视、正视曹信,不再把他当做一个九岁十岁的小孩子。
一旦正视起来,就会发现曹信跟平常孩子不同,曹信再跟他们展露自身医术。
那么——
十岁的良医。
白捡七千一百两。
匪夷所思遇到匪夷所思!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
二者相互印证,互为左证,也能让‘捡钱’的这种说法更加令人取信。
……
“好了!”
“我信了!”
当天下午,宁淑华享受一番,让曹信从背上下来,彻底相信,世上的确有天纵奇才!
说话井井有条!
推拿之术出神入化!
各种病症病理信手拈来!
明晃晃的一位十岁不到的良医甚至名医就在眼前,与之相比,捡到四百多斤银子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啧啧!
百斤计数的银子!
“长见识了!”
宁淑华摸了摸曹信的小脸蛋,一时间还是没法把跟前这个小神医,跟半年多以来印象中蹦蹦跳跳会撒娇会卖萌的小屁孩联系在一起。
反差太大!
“曹家是行医世家?”
段冲也很惊奇,忍不住问曹仁,紧接着才想起来,曹信也是可以话事的,甚至刚才已经知道——曹仁拜师、规劝他加入绣衣司、起意开设镖局,背后全都是曹信的意思。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问过曹仁,才看向曹信,这是逐渐将这个九岁的孩童放在可以平等对话的位置。
“对外是这么说。”
“但是对段叔、宁婶就不用湖弄,我们家压根不是什么行医世家,我爹啥也不会,我哥也是。”
“我这医术是自学的,乾佑二年八九月份想去医馆当学徒,没人收,一发狠,我就让我哥给我买了医书,我自己学。当时也是因为捡了太多银子,心里害怕,就想着学医、看书能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