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排在流民中的“卧底”不到一天,就悄悄找到宋雨时,反映说:“有人起哄要起义,这怎么办?”
宋雨时听了听他的描述,道:“不用管,我不会让流民吃太饱,他们闹不起来的。”
吃不饱,主要的力气就会用于多干活、与其他人勾心斗角、争抢利益,而不是怂恿别人或被怂恿着起义。
更何况这些流民刚摆脱冻死饿死的困境,就想让他们冒着生命危险起义,想想都不可能。他们是没什么文化水平,都又不是傻。
宋雨时:“大多数人不会对这个提议有太大反应,刚开始可能会有些想拍我马屁的跟着起哄,见我不答应,也会歇了心思。这之后再有锲而不舍嚷嚷的,记住他们的脸,报告给我,有赏。”
“卧底”们高高兴兴地应了,跑回流民中,继续替宋雨时盯着人群。
等到第二天,排队领米汤的人更多了,其中甚至包括一些普通农民。
宋雨时这次没有先发汤,而是让人分成几队,将人带到昨天看好的地方上。
她指了指面前被围起来的几块空地,扬声道:“我看这里都是些荒地,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大家趁冬天开开荒,明年种点东西。”
她的话当然没人会反驳,流民们拿着分好的铲子,开始铲雪。
这一天是个大晴天,因此这项工作进行得比较容易,宋雨时划的地也不多,流民们干干歇歇,一点点铲,也将雪铲了个七七八八。
宋雨时看工作做得差不多了,便让手下架起锅,开始煮汤。
她也不是什么恶毒包工头,干了活还只让人喝汤水,因此今天的汤比昨天稠了些,还放了些土豆野菜什么的,宋雨时还特地让人加了生姜末。
土匪们还自发从镇山上带下来三篮子窝窝头,每个流民发一个。
流民端着碗,聚在火堆旁吃得“吭哧吭哧”。
宋雨时没盛饭,而是站在人群旁某个较高的小土坡上,将所有人的表现收入眼中。
看着看着,她喊来一个手下,指了指人群中某个拉着小孩的女人:“今晚让刘立找个机会,把她和小孩抓起来,带到山上,别惊动其他流民。”
刘立就是那个带领流民试图攻打山寨的年轻人。
手下不解:“啊?”
宋雨时:“他们十有八九是红莲教的人。”
手下满脸懵逼地看着那个面黄肌瘦的女人,不解道:“您怎么看出来的啊?她有什么不同吗?”
宋雨时:“她没什么破绽,但她带的那个孩子有问题,喝汤剩了一口汤底,被那个女人端走喝了。”
哪个饿了十天半个月的人,还能剩饭的?真正的流民喝完汤了,都要拿窝窝头将碗刮一遍,一点都不剩。
唯一的解释就是二人有别的粮食来源,并没有实打实地饿几个月。
那个女人是个精明谨慎的,装流民装得很好,但一个几岁大的孩子难免露出破绽。
被宋雨时叫来传话的手下挠挠头,斗胆反驳:“也有可能是那小孩食量小、吃不下啊,一口汤而已,不至于吧?”
宋雨时轻笑出声:“你以前不怎么下山吧?山寨里的弟兄们不愁吃,不会在意一口汤,但饿得能和野狗抢食的流民却不会如此,你让刘立吃饱饭,然后在他面前扔一个窝窝头试试,他宁可撑死也不会浪费粮食的。”
不说流民,就连普通老百姓都有很多舍不得倒掉剩饭的,苦过饿过的人连一粒米也不会舍得浪费。
手下“哦”了两声,不再反驳,乖乖去传话了。
宋雨时继续站在土坡上看,却没有发现别的可疑人物,倒是让她看见好几个冻疮溃烂,血流不止的流民。
于是下午,宋雨时又让人用干净的锅盛了雪,放在火上烧。
等雪清得差不多了,流民们见宋雨时没有下一步吩咐,便又聚在火堆旁取暖。
水滚得很快,宋雨时将从系统商城里兑换到的桂皮、当归等草药倒在水中煎煮,取出汁液晾到温热,分成二十几盆让流民浸泡患处。
流民们受宠若惊,没想到宋雨时还会熬药水给他们。
空了的锅又被盛上雪水放在火上烧,等流民们泡好了,水也滚了,宋雨时便指挥人用盆装了开水,浇到荒地上。
柴烧了取暖,水再用来解冻土地,也不算浪费资源。
等土壤解冻了,宋雨时便让流民们开始深翻土地。
这项工作比较困难,流民们手上脚上又都生了冻疮,干活比较慢,直到天黑,也没翻多少土。
不过宋雨时也不是图这点地,而是想给流民们找点活做,整天闲着容易生事端。
现在是十一月中旬,丰阳城这个地区大概要等到二月多才能回暖,宋雨时准备这个冬天就让流民们深翻土地、建造畜禽圈舍,再建点房子。
等到回暖后,就可以播种些辣椒等作物,再养点鸡鸭鹅了。
宋雨时准备将这些流民发展成自己的手下,那这些地也归她所有。
荒地之所以荒,往往是因为本身土质不好,不适合耕种粮食作物,这里的土壤虽然没有到“贫瘠”的地步,但因为地方偏,也没什么人种。
但是等第二年春天,这些流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