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就是这般不凑巧,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那假山后的小路上,穆天阑冷脸看着这一幕,面上一片阴云密布。
身旁那引路的丫鬟却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仍旧一脸笑意,“姑爷,您看前面的那丛兰花,开的正好呢!”
这小丫鬟正是那叫做花容的,难得有机会和穆天阑独处,心里可正是美滋滋的,“奴婢听说,这兰花可是京城里的贵人们最喜欢的,姑爷您是见过皇宫里大世面的,能否同奴婢说说,那御花园里,都有些什么花儿呀?”
她这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配上那张颇有几分姿色的脸,倒是很有几分诱人采撷的姿态,可惜穆天阑不是那好色之人,且现下这情形,他更是没心思注意这小丫鬟。
此时已经是初夏,虽还不算得燥热,只这两日也没下过雨,又没什么风,站在这园子里头,也不觉得多么凉快。
谷亦羽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走也走不掉,她干脆立在那里不动,抱着手臂看着身前的男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男人却显然是早已打定了主意的,见她这副模样,也不恼,只苦着脸哀求道:“小羽,你不能这么对我,难道我们以前的约定,你真的忘了?”
也不等谷亦羽回答,他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那个穆天阑,他有什么好?”
“成天冷着一张脸,对你也不体贴,你都怀孕了,还让你在那包子摊上忙活,他凭什么这么对你,你可是我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那深情地模样,恐怕一般女子看了都会觉得心口小鹿乱撞,就此沦陷到这温柔陷阱里去。
可惜,谷亦羽却是不在此列。
这刘长根出现在这里,实在太过蹊跷,保不齐再多纠缠一会儿,穆天阑就要被人引过来了。
待到那时,她恐怕才真是百口莫辩。
强行姿态不管用,谷亦羽想了想,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这刘长根打发了才是。
于是她吸了一口气,努力做出一副伤感的模样来,期期艾艾道:“刘大哥,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刘长根显然也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到了,愣愣的半张着嘴巴,不知该作何反应。
抬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谷亦羽又垂下头,“事已至此,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上一次我们约好了一起走,路上却发生那样的事情,可见是老天爷也不肯帮着我们,我们这辈子,终究是有缘无份。”
说完,趁着刘长根还在发愣,谷亦羽一跺脚,故意做出一副伤心泪奔的样子,错开他飞快的跑走了。
等到那刘长根反应过来,再伸手想拉她的时候,早已看不见她的身影。
到底是县令府的后花园,即便有人打掩护,他也不敢在这里乱跑,否则,万一被其他人撞见,再给谷远志知道,只怕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用力捏了下拳头,刘长根冷哼一声,眼中再无一丝情意,转身恨恨的离开了。
此时,那站在假山之后的穆天阑,一张脸阴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下起狂风暴雨似的。
此处距离两人说话的亭子不算近,他虽然能看到两人做什么,却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虽然如此,刚刚谷亦羽离开时的情态,他却是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原来她的心里,一直都有这个男人……
否则的话,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和那个男人公然相会!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甚至肚子里已经怀了孩子,为什么还要和那个男人纠缠不清?
穆天阑自己也是男人,他实在想不明白,如果一个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为什么这个男人还要对她死缠着不放?
除非……
想到这个可能,他的脸色更加难看,捏紧了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姑爷,您……”
花容方才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只是也没多想,此时见他一副好似要吃人的面孔,心中难免有些害怕,瑟缩着肩膀不敢说话。
“哼!”
穆天阑看也没看她一眼,狠狠挥了下袖子,冷着脸快步朝前走去。
一直到回了房间,谷亦羽方才松了口气,这会儿也没心思躺下休息了,干脆坐在那桌边,撑着下巴回想刚才的事情。
摆明了是谷潋把自己带去的,那刘长根,必定也是别人找去的。
否则,就算他有胆子私闯县令府,也绝对不会知道,自己就在那后花园之中,这未免太巧了。
用头发丝想想也知道,这必然是“里应外合”的结果。
胡氏母女两个,还当真事不消停,这个亏今天她吃了,却不能白吃。
谷亦羽自认不是个爱吃亏的人,更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这事情若是不给那母女俩还回去,下一次还说不定被人怎么整。
思来想去,她却一时也没什么主意,决定还是等到晚饭的时候,看看那个渣爹的态度,再做其他打算。
正在她长得出神之时,房门却是被人“咚”的一声推开,只听那声音,也知道这推门的人,有多么用力。
谷亦羽皱着眉头看过去,斥责的话尚未出口,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