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元洲忽然话音一转,表情也有些落寞,“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一切都还未知。想必大将军绝对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子白白受罚。到时候,若是大将军发起威来,本府这头上的乌纱还能戴几天,就连本府也说不准。”
“啊?……”村民们不敢相信地望着知府大人。
“我没有听错吧。知府大人这意思是,有可能他要因为这件事丢官?”
“好像是这个意思。”
“还有知府大人搞不定的事情?”
“这次对上的,毕竟是大将军。”
……
得知白元洲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落得丢官的下场,村民们都很震惊。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知府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大官了。
若不是托汤圆的福,村民们这一辈子,也不会见到这么大的官的。
而这些日子,村民们也都对白元洲有了很深的感情。他们舍不得这么好的知府大人。
“大人是个好官,皇上不会让大人丢官的。该丢官的是那个大将军。”
村民们气愤地说道。
白元洲听了,却笑了:
“官场上,沉沉浮浮的,也是常事。但本府认为自己没有做错,就算丢了乌纱帽,本府也是不后悔的。”
“伯伯说得好!”汤圆再次带头鼓起掌来。
“大人说得好。”
村民们也跟着鼓掌。
场面有点感人。
白元洲也有点被淳朴的村民的热情感动了。
忽然,他看到了人群里一双冷静的眼睛。
在周围的村民都激动欢呼的时候,只有这个人金闭着嘴巴,冷眼旁观着,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仿佛在质问白元洲什么。
白元洲想起来了,那个女人,汤圆喊她尚姨,上次还出言呛过自己。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吧?‘官官相护’这个规则,也并不是所有的当官的都遵从的。还是有好官、清官、为民做主的官的。”
白元洲大声说道,可实际上,这话是特意说给那个女人听的。
尚晚霞听到了白元洲的话,垂眸,掩藏起了心思。
“唉~”白元洲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本府还能待在这里多久了。乡亲们若是还有什么想要请本府做主的,就抓紧时间吧。”
汤圆也在一旁帮这白元洲吆喝:
“对呀,大家现在都已经了解了知府大人是怎么样的官了。心里有了憋屈的事情,可千万要说出来啊。知府大人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村民们或低着头,或抓耳挠腮,但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大事能用得着求知府大人的了。
“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汤圆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果然,是尚晚霞。
汤圆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而白元洲也一样。
尚晚霞从人群中走出来,跪在了白元洲的面前。
“民女有冤,请知府大人为民女伸冤。”
等尚晚霞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泪水了。
白元洲立刻就来了精神。“你有何冤情,快快讲来,一切有本府呢。”
“民女要状告一人。”
“你要告谁?”
“施达山。”尚晚霞咬牙切齿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施达山?”白元洲心下了然。
怪不得这个女人之前会说那样的话,原来是因为欺负她的人是县令施达山,所以她状告无门。
“施达山已经本本府革去县令之职,你无需再怕他。这一女子,你叫什么名字,与施达山有何恩怨,只管一一说来。”
白元洲用威严的声音说道。
“大人,”尚晚霞深深拜下去,“民女名叫施棠,乃是施达山的侄女。”
“什么……”
白元洲和村民们都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地看着尚晚霞。
“汤圆,你不是叫她尚姨吗?”白元洲疑惑地扭头问汤圆。
“尚晚霞这个名字是我娘给她取的。”汤圆解释。
“哦。”白元洲继续问尚晚霞,“施棠,你既然是施达山的侄女,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要告施达山?”
村民们都好奇地望着尚晚霞。
他们预感到,即将听到一个比戏文还要精彩的故事了。
“民女落到现在的地步,都是被施达山所害。不仅如此,施达山还想杀害民女。若非汤圆收留民女,民女只怕早已命丧黄泉。”
村民们听得津津有味。
“民女的父亲施大贵,是施达山的同胞大哥。父亲和施达山都是读书人,后来,民女的父亲娶了民女的娘,就放弃了科考之路。
施达山一开始因此很看不起民女的父亲,但后来发现民女的外祖家家资丰厚,才改变了看法。
民女的外祖后来资助父亲做起了生意,渐渐积累了不小的家资。父亲也从那时候开始,一直资助施达山,直到他坐上县令之位。父亲原本以为,施达山从此就能够自立了。不想,施达山反而逐渐狮子大开口,常常找民女的父亲要钱。
父亲想着,兄弟之间互相扶持也是应该的,并无任何怨言。父亲这一帮扶,就是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