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们还有什么别的证据吗?”
“大人,”卢大哥激动地抬起头,眼神狠狠地扫过楚家的人,厉声说道,“我们被打的时候,都听到了他们互相之间的称呼,楚存金,楚存银,楚耀祖,还有汤圆。所以,打我们的,就是楚家的人。”
“胡说。”楚耀祖气愤地往前走了两步,“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打你们?”
“无冤无仇?为何你们打的都是我们这些拉车子的?当然是因为,我们跟你们家的生意冲突了。最近一个月以来,我们这些拉车的,多没有什么生意。都是因为你们家的狗车,抢了我们的生意。
可是,没想到你们还不满足,还要将我们全都赶走,好完全霸占整个县城的运输行业。”
“你们血口喷人。”楚耀祖是秀才遇到兵,只能干着急。
汤圆缓缓说道:“都别吵了。你们说我家的狗车让你们没有生意可做,是吗?”
“没错。”
“那既然我们家的狗车都已经垄断了县城的运输生意了,为什么还要费劲巴力地打你们呢?把你们逼走,难道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你说什么?”卢大哥气得捂住了心口,“看吧,他们楚家人说出心里话了。他们就是想把除他们家之外的别的赶车的人,全都赶走。”
围观的群众也群情激愤,纷纷职责汤圆。
“哎呀,做生意和气生财。这样子也太不人道了。”
“有生意大家做,有钱大家赚,才好啊。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做人还是要有良心的。现在还只是一个赶车的,就像把别的赶车的都逼死,这也太狠了。”
……
“胡说,我们没有逼迫别人。”楚存金喊道。
众人的手指又指向楚存金。
“说一套做一套。你们没有逼迫别人,那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楚存金看到大家的注意力都到了自己的身上,反而冷静了下来。
“不是的。做生意以和为贵,我们楚家人,从来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我大哥更是个秀才,平日里,他就经常教导我们,要走正道。
我们家的狗车,靠的是低廉的价格,和更完美的服务,才能在县城吃得开。而且,我们只运蔬菜经过县城,往府城去,从来也没有在县城拉过货。我是在不知道诸位没有活做,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这……”卢大哥愣了一下。
确实,楚家的狗车,确实没有拉过县城的活。
“但你们打我们是事实啊。还有,我们身上被狗咬出来的伤口,难道是我们自己做的不成?”
八人又把胳膊上的伤口露出来。
“几位大哥,”汤圆又问道,“你们可亲眼看见了打你们的人的样子?可亲眼看见了咬你们的狗的样子?”
“这……”八人面面相觑。
卢大哥诚实地说道:“那倒没有。我们是被蒙着麻袋打的。”
汤圆微微一笑。
转向施达山:“大人,只要他们没有亲眼看见,那么就不能说明,打他们的人就是我们。”
施达山微微皱起眉头。
这楚家的人,还当真不一般,大人也就算了,一个几岁的小孩,也能临危不乱,还能镇定地找出问题的关键。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小瞧了这一家人。
“可是,谁家能有你们家的这么多狗?当时咬我们的时候,也是很多只狗,所以,一定就是你们。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八人又控诉起来。
汤圆依旧镇定:“请问几位大哥,你们是什么时候被打的?”
“昨日午时一刻。”
“我是昨日大概午时三刻。”
……
八人回忆了一番,最后,总结出来,他们都是昨日午饭过后被打的。
“这就对了。”楚耀祖不着急了,“大人,他们挨打的时候,正是我如意楼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张氏补充道:“是啊,大人若是不信,可请昨日来吃饭的客人来帮我们作证。”
人群里还真有昨日在如意楼吃饭的客人。
“我作证,昨日我午时三刻,我在如意楼吃饭,亲眼看到楚秀才在呢。”
“我也作证,我是午时一刻去的如意楼。”
……
施达山的脸色有点黑。
忽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作证,昨日我们村的汤圆,一直在牛头村,没有来县城。”
“对,没错。”
汤圆回头一看,是三花婶、水娣、周水杉他们。
他们是担心汤圆一家,特地过来看一看情况的。
当时汤圆被官差带走,可把他们吓了一跳。
三花婶第一次进县衙,两腿还有些发抖。
但是她笑着望着汤圆,仿佛在说:别怕,村里大家都相信你们。
汤圆心里很感动。
村里的大家,是真的把彼此当成一家人的。
“那也只能证明他们三个不在场,你们家还有别的人呢?还有,也许是你们请了打手来打我们的呢?”
八人显然不想就这么算了。
汤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