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身上的伤太惨不忍睹,汤圆躲在暗处,只敢听,不敢看。
这县令心狠手辣,县令夫人倒是个心善的。
只是,县令夫人看着有些柔弱,想必也无法阻挡住县令要干的事情。
汤圆又跟着施夫人一会儿,直到她们进了卧房,汤圆也回到了关押自己的那个房间,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施夫人又来看望汤圆,还给她带了不少好吃的。
“夫人,你真是一个善心人。像天上的菩萨一样。”汤圆甜甜地说着。
施夫人果然笑了,眉眼舒展,脸上的愁绪都没有了。
汤圆又道:“夫人,住在这里很好,只是,昨日夜里,我看到他们抬着一个浑身失血的爷爷经过这里。那个爷爷,好像要死了。夫人,你救救那个爷爷吧。”
施夫人闻言,果然脸色大变。
“你,你看到了?”
“是呀,那个爷爷好可怜,浑身都是血。夫人,他还能活下来吗?我听抬着他的人说,若是他不说出什么秘籍的下落,大人就要杀了他。
呜呜,好可怕,夫人,什么秘籍啊?就不能不问了吗?爷爷被打成那个样子,都不说,肯定是真的不知道呀。
呜呜,夫人,你不是菩萨吗?你救救那个爷爷吧……”
汤圆一边哭着哀求,一边仔细观察施夫人,她果然很着急,很痛心。
她果然很善心。
汤圆觉得,施夫人一定会放了那个老爷爷,而她,也可以趁机混出县衙去。
等施夫人出去了,汤圆又悄悄跟着她。
可惜,汤圆猜错了,施夫人并没有放了那个老仆,竟然直接将他杀死了。
看到这一幕,汤圆震惊了。
施夫人这个“善心人”,怎么会杀了老仆呢?
莫非,汤圆看错了人?
汤圆赶紧回到了关押自己的小屋,再也不敢期盼着施夫人会劝县令放自己出去了。
如意楼,楚耀祖再次将全家人和王家父女召集在一处,商量救汤圆的事情。
张氏哭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全家都愁眉苦脸。
“别担心,我已经变卖了两个铺子,十万两黄金不行,就二十万两,二十万两黄金不行,就五十万两……”王员外的两只眼睛凹陷进去。
楚耀祖感激地看着王员外,摇了摇头:“王员外,多谢你了。你已经帮我们够多了。我已经有了办法。”
楚耀祖拿出一张状纸。
“我要去府城,击鼓鸣冤,状告县令施达山私自关押良家之女。”
“这……”王员外翻开状纸,见楚耀祖乃是用血写的状纸。
“自古官官相护,楚兄弟,不是我说不吉利的话,小心没有救出女儿,把自己又折腾进去了啊。”
楚耀祖其实也想到了这种可能,只是,他现在已经想不出来其他的办法了。
“王员外,多谢你,我已经决定了。”楚耀祖一咬牙,将状纸收好
又握住张氏的手,泣不成声。
“娘子,若是,若是我回不来了,你不要怨我。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张氏哭得快要晕过去了。
命运为何这般为难他们家的人?
“我明白了。”一直沉默的王勤芳忽然站起来,狠狠锤了一下桌子,吓了大家一跳。
“女儿,你又想到什么了?快说呀。”王员外着急。
楚家人也都期待地望着王勤芳。
“施达山这次恐怕要的不是钱财,而是其他的东西。”
送了那么多黄金,他都不要,那么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可是,他究竟要什么呢?”楚耀祖不解,“我们只是普通的人家,手里并没有什么值得人家觊觎的东西。莫非是这如意楼?”
可酒楼多得是,施达山不至于稀罕这么一座新开的酒楼。
“女儿,你说,施达山想要什么呀?”王员外也想不通,只得问王勤芳。
可王勤芳也摇头。
所有人又都垂下头去了。
“既然我们猜不出来,那就直接去问施达山。”王勤芳站起来。
“可是,这个老狐狸,会告诉我们吗?”王员外担忧地问。
“他当然会告诉我们。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把东西乖乖送上呢?他这么做,就是想把我们逼得焦头烂额,然后他提什么条件,我们都会答应了。”
王勤芳冷哼一声,施达山真是一只前年的狐狸啊。
“爹,你带我去县衙,我们当面问他要什么。”
王员外想想,同意了。
“楚兄弟,你先别急着去府城,等我们的小心。”王员外道。
楚耀祖“噗通”一声,对着王家父女跪下,磕了一个头。
“王兄和侄女儿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不忘。”
“不用,不用,快起来。”王员外忙把楚耀祖扯起来,“我当汤圆是亲女儿一般,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楚叔父,不应该你谢我们,应该我们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汤圆才对。施达山看中的东西,恐怕是我们王家的。只是我们王家在京城好歹还有些旧相识,他不敢对我们王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