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互换身份的事情终于翻篇,章碧螺悄悄观察了几天,大宝二宝从大营回来后都挺懂事儿,不凶不闹不拆家,给撸给抱给亲亲。
章碧螺这才放心,又开始给燕北辰飞鸽传书:吾儿甚乖,夫君好好操练。
一直等到晚上,燕北辰居然没回,没回!
——阿螺吾妻,为夫的梨花枪舞起来是这样的:
字条上画了一串小人,展示了各种舞枪招式,各种嘚瑟各种舞。
章碧螺心道:画得这么细,他好像是真的想教会我,他真的,我哭死。
于是她回信:听说你练枪练成铁齿铜牙,厉害厉害。
这次鸽子回来得很快:消息这么灵通?改天让你试试。
章碧螺拿着小字条愣了片刻,怀疑燕北辰在搞颜色。
她没再回信,结果到了傍晚,唐晏匆匆赶来,将一幅画放在她案上,“你们俩什么毛病?大冷的天儿,燕北辰非要把我叫到大营,顶风冒雪给他画这个,画完还让我给你送来。”
章碧螺展开画卷,笑着摇了摇头。
上面画得是燕北辰舞梨花枪,背景是操练的将士,虽都是些虚影,但也不难看出队列有序,军容严整。将军在画幅中间偏右位置,手中长枪猎猎生风。
这人多少有点儿自恋在身上的。
章碧螺笑着将画收好,唐晏打了个喷嚏,非说自己冻成冰坨,去章碧螺的小厨房觅食去了。
大宝从大营受罚后,乖乖地做伴读,和小圈子的关系越来越好。
小顾同学连着好几天,放学都跟大宝一起回来,也顺理成章跟二宝和小宝成了熟人。他知道二宝围棋下得不错,时不时跑去切磋几局,不仅把小棋童挤走,还不让人家闲着,把小棋童派去教小宝。
再过几天,小唐同学也开始往燕家跑,这孩子到哪儿都歌以咏志,他在府里四处流连,给章碧螺留了一沓诗作,并和顾骏眉一起喝了很多碗黑砖奶茶。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京城各处的告示栏下,老郭的弟子们每人占了一处,哐哐敲起了锣。
开场之前,照例要唱上一段,唱词是重新编撰的:
“梅枝尖上尖,雪花就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啊公,细听我来言呐~~”
所以这一开嗓,告示栏下很快就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唱段还在继续:
“此事诶,出在那京西毓秀街哎,毓秀街最里边儿,有一个小书肆……”
众人一听,立刻议论上了。
“不仅小,好像也没什么人去,人生在世,吃饭穿衣得放在头里,没事儿谁往那儿去呀。”
“那是你不去!你又不识字,给你个状元卷子,你连状元的名字都找不着!人家读书人常往那儿走,科考之前更是挤得门都进不去,架子上的三甲试卷哗哗往外卖,没见过吧?没想到吧?”
“你说书肆就好好说,非得揶揄我不识字怎么着?”
“玩笑而已,快接着听,这书肆出啥事儿了?”
城里各处都是这样的情景,在毓秀街的告示栏下,负责宣传的这位徒弟姓岳,是章碧螺专门挑出来,让老郭分配到这儿的。
不为别的,就图高兴。
“这个小书肆啊,它要重新开张啦,我的天哪,你说神奇不神奇?”
台下一片嘘声,书肆开张有什么神奇的?全大熹每天都有店铺开张关张,这难道不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吗?
“它神奇在哪儿呢?这书肆有圣上御赐的金匾,连名字都改了,也是御赐的!”
“啊?”众人着实吃了一惊。
小岳说的这家吧,比毓秀街任何一家店面都小,这么个破地方,居然有幸被陛下赐名?
得胜楼大不大?把旁边酒楼都盘下来了;绸缎庄大不大?每天往来主顾无数。这俩大店都没见陛下给赐名,一个卖书的地方却可以?
店主这么有本事,为啥只是个小破门面啊?怎么也得盘一个书局才当得起如此排面吧?
小岳嘿嘿一笑,“你们想知道是吧?我可不能说,得你们亲自去看。开张那天,那金匾高高挂在门楣,大伙不得怀着敬仰之心膜拜一下啊?”
对呀对呀,冲这御赐金匾,咱也得去看看。
“岳老板,匾都挂上了,店面有扩大吧?”
“必须没有啊!有也得是开春以后,这天寒地冻的不宜大兴土木,您说是不是?”
哦,明白了,人家确实是、想扩店,不过谁都清楚,只要扩充就得装潢,天冷确实没法动工。
大多数人对书肆开张不感兴趣,却爱看热闹,更爱听老郭的徒弟闲聊,冻得斯哈斯哈的也能坚持。
于是又有人问:“这店究竟什么名堂?居然会被陛下青睐?”
“对呀,这是为什么呢?”小岳一脸贱笑,“我给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这家书肆,里边儿有状元、探花、榜眼的试卷,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啊啊啊,这货贱不贱呐!哪家书肆没有这些东西?
“退票!退票!”底下有人往台上扔菜叶子。
小岳笑得哈哈的,“别急呀,听我仔细跟你们说。那店里有全新的风月话本子,保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