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说走就走,五个孩子全扔家里。
大宝追出来问:“娘,你要干啥去?”
“娘带你芸娘姨姨长见识去。”
“我刚从宫里回来娘就出门,大宝不高兴。”
“纯爷们别腻腻歪歪。”
“纯爷们又不耽误跟娘亲香。”
章碧螺笑得不行,“宝啊,这些日子你跟泡蜜罐里似的,铁蛋可没你这么自在,你在家好好待客好不好?你是长子,能耐越大,责任越大。”
“那行吧,”大宝叹了口气,“长子总是要扛起大梁。”
“去吧,顶梁柱!作为一个社交悍匪,娘相信你会照顾好小伙伴的。”
李芸娘在旁边快笑岔气了,“你天天就这么忽悠孩子?”
“这怎么能叫忽悠呢,你看我家大宝,多吃这套。”
两位娘亲趁乱溜了,好在孩子们自己有分工。大宝跟铁蛋一起扎马步,慧娘陪着二宝给小宝描眉画眼,二宝还把自己柜里的衣料翻出来,挑那最鲜艳的裹在弟弟身上,把孩子当成布娃娃摆弄。
于是,当燕北辰复健结束来看崽崽的时候,一眼就瞧见燕小宝红嘟嘟的嘴唇,以及波浪线的眉毛,再加上两坨红脸蛋,简直了……
“爹,”小宝美滋滋地问,“我是不是老好看了?”
燕北辰抚了抚眉心,违心说道:“小宝甚美,艳若芙蕖。”
“弟弟,我没骗你吧,爹爹都说你漂亮得像荷花。”
小宝开心地直蹦,“绝色呀我!京城第一好看!”
燕北辰心道:什么绝色,绝傻还差不多。
二宝兴冲冲拿起胭脂盒,“不能让小宝一个人艳若芙蕖,我给爹抹点儿,让爹也艳一艳。”
燕北辰下意识后退半步,复健以来腿脚头一次这么利索。他甚至觉得让二宝这一吓唬,自己似乎可以跑起来了呢。
“二宝,爹爹很抱歉,庞大人马上就到,爹爹还得见客。”
“哦,”二宝一脸遗憾,“那你谈完事情要回来找我哦,我一定把爹爹画得比小宝还好看。”
燕北辰赶紧开溜,去看两个臭小子练功。
这边二宝指尖蘸了胭脂,“来吧慧娘姐姐,轮到你啦。”
慧娘把心一横,“你得好好给我捯饬,小宝那样的眉毛我是不要的。”
“请好吧您内。”
没多久,院里的两只也听到二宝的召唤,“哥哥!铁蛋!快来抹红脸蛋!”
“完犊子了,”大宝下意识说了句章碧螺的口头禅,“我妹妹霍霍完小宝和慧娘姐,连咱俩也不放过呀。”
铁蛋问:“那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自己的妹妹,当然是惯着她啦。”
燕北辰并没跟孩子扯谎,庞珏很快就到,是和唐晏一起来的。燕北辰将好友请到书房,二人铺开图纸交流新铳子的进展,唐晏则晃晃悠悠地去看外甥。
结果他因为五张红扑扑的脸受到了惊吓!
仔细看去,每张脸还不一样:小宝眉毛上是波浪,大宝是两座山峰,慧娘是两片绿油油的柳叶,铁蛋是两颗霹雳火弹!
至于二宝自己,眉毛上画了两弯月牙。
五张红扑扑齐刷刷望着他,这心理冲击,简直了!
“都别动,”唐晏分别把五个崽子按到凳子上,这才说道:“全大熹也找不出这么精彩的五张脸,妆法很有巧思,寻常妆娘可做不到。你们千万别动,就保持这个姿势。锦鲤,快去给本公子取岩彩!这要是不画出来,都枉费我家小二宝的玲珑心思!”
二宝乐颠颠的,小宝也美滋滋,其余三个将信将疑。大宝心道:我说好看,是为了哄我妹妹,属于睁眼说瞎话,我舅舅却是真瞎!
唐晏亲自给画肖像,孩子们开心极了,真就一动也不动。唐公子落笔飞快,笔触精准,五张红扑扑栩栩如生。
太绝了,这辈子很难碰到如此有趣生动的画面,唐晏觉得,这必定是自己画得最兴奋最有状态的一幅,简直是超常发挥。
话分两头,单说一方。
章碧螺带着李芸娘前往毓秀街的书肆,那里面正在做木工活,已经到了尾声,再有几日就可以开张。
原本章碧螺兜里资金少,盘下这铺子都费了番心思,又是忽悠林莺时,又是搞出“大聪明”的噱头买棋,为了以后跟燕北辰断得干净,连他的资助都不肯要。
没想到饮溪雅集大赚了一笔,被坑走的嫁妆也拿回来,章碧螺突然间暴富,难免有点儿飘。
把书肆收拾一下用不了几个板子,而且布局会更优化,环境也更加赏心悦目,何乐而不为?
再说,咱书肆是要挂金匾的,怎么也不能给这匾丢人,是吧?
李芸娘在店里查看一番,笑了,“我还以为是个书局,敢情就是个小书肆。你可是侯府世子的夫人,这排面有点儿不太行啊。好像……”她故意从上到下扫了眼章碧螺,“嗯,腿也不太粗。”
章碧螺让她气死了。
“算了,既然你觉得规模小,那咱就不看了。”
“为啥不看?”李芸娘成功气到章碧螺,得意地将话锋一转,“小是小点儿,可它雅致漂亮啊,配得上世子夫人的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