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秩序恢复了正常,侯爷进宫为燕北辰请封。
旁晚时分旨意传来,燕北辰成为信安侯世子,燕龙城为太孙伴读。
侯府很久没有这样的大喜事,自然要庆祝一番,只是这家宴少了两个人——田氏捻着她的南红珠子,恨恨地听着远处的热闹,而林莺时已经在打包送回的路上了。
晚饭过后,燕北辰被叫到侯爷的书房,父子俩谈了一个多时辰。他回来时,章碧螺正带着三个崽崽在院子里玩雪。
说是玩雪,却不打雪仗也不堆雪人,娘四个找了棵特别粗的大树,团了雪往上面拍。也不知谁说了句什么,三个崽崽咯咯笑起来,笑声传得可远了。
燕北辰好奇心起,不过着急也没用,他腿脚不行!燕北辰努力努力再努力,好不容易走到近前,笑着问道:“阿螺,你们在做什么?”
小宝蹬蹬蹬一头扎过来,燕北辰抱孩子还是没问题的,赶忙把崽崽接住。小宝勾着他爹脖子,说得又急又大声:“小宝拍雪雪,装吃的。”
燕北辰一脸茫然,章碧螺笑着给他翻译:“小宝用雪在树上拍了个口袋,应该是用来装天下美食的。”
燕北辰顺着儿子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树干上有个平平无奇的雪球。
没关系,燕北辰照样夸得下去。
“这口袋圆滚滚的,里面定有乾坤,能给小宝装不少吃的。”
“爹,快来看二宝的,二宝做了小花朵。”
燕北辰一看,这不比小宝的好夸!于是笑道:“还得是我闺女,这花不多不少,正好五个瓣。”
再看大宝的,人家做了个大大的元宝。
夸完老大,燕北辰又问:“阿螺做了什么?”
章碧螺指了指树干拐弯处,那里卧着个白色雪兔子,今夜的雪格外纯净,灯光掩映下,兔子晶莹剔透。
燕北辰眸光闪动,“我也来做一个。”
“不用啦爹!”大宝大声道,“大宝都帮你做好啦!”
说完,孩子极其自信地往树上一指。
燕北辰:“……”
在树干更高一点儿的地方,趴着一只大乌龟,龟壳还是带花纹的……
燕北辰气道:“燕大宝,这是你爹?”
“就是爹呀,爹走路慢吞吞,像不像王八?”
燕北辰觉得,这孩子许是又欠揍了。
二宝站出来反对,“哥哥说得不对,爹怎么能是王八呢?爹又没有四条腿。”
燕北辰深以为然,“还是我闺女向着我。”
谁知二宝又道:“爹要是摔了,都爬不动的,只能像鼻涕虫一样向前拱。爹,我说的对不?”
燕北辰:“……”闺女我可谢谢你了。
大宝觉得妹妹说得有道理,低头抓了把雪,“还是二宝严谨,我再做一个鼻涕虫的爹出来。”
“等等,”燕北辰赶紧拦住孩子,“不用了大宝,爹觉得小乌龟就挺好的。”
小宝笑着拍手,“娘是兔兔,爹是龟龟,爹追不上娘。”
章碧螺偏着头直笑,“对呀,你追不上。”
燕北辰也不恼,低声笑道:“阿螺,你在前面等等我,我不就追上了?”
章碧螺白他一眼,燕北辰拍拍大宝脑袋,问道:“选上伴读高兴么?”
“高兴呀,”大宝笑嘻嘻的,欢脱地拍雪做鼻涕虫,“娘,这次我给你争脸了没?”
章碧螺揉了揉大儿砸的脑袋瓜,“必须的!今天这么多人参选,大宝这叫脱颖而出!”
“娘,小顾公子和小唐公子都被选上啦,大宝开心得很!”
“那大宝好好交朋友哦。”
“放心吧娘,我要跟小唐公子学作诗,每首诗都写娘,写一册出来!”
燕北辰在一旁幽幽地说:“大宝,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爹?”
大宝嫌弃道:“爹比娘高一大截,就别跟娘抢啦,以后让小宝给你写诗。”
小宝点点头,“我写。”
拉倒吧,燕北辰心道,在小宝的笔下,他爹怕不是个蹄髈!
“阿螺,你陪我走一会儿。”见章碧螺不情不愿,燕北辰笑道:“刚才爹爹问我,说成婚那晚,章三娘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现在夫妻团聚,她可愿跟你琴瑟和鸣?”
章碧螺秒懂,这厮又想秀恩爱了。
她让霓夕照看好大宝他们,上前扶住燕北辰,陪着他在院子里散步。
“每天陪着你演戏,我是吃亏的,咱们商量商量,一天不能超过两次,多了我不伺候。”
燕北辰笑笑,随她嘟哝抗议,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给她暖着。
“瞧你这手冰的,也不知道抱个手炉出来。”
章碧螺愣住,“合着我刚才说的你都当耳旁风是吧?”
“那得酌情而定,也不好说得太死,是吧?”燕北辰才不跟她掰扯这个,将话题引到别处,“其实,圣上原本只想选顾家和唐家的小公子,没有让燕家孩子进宫伴读的打算,你可知道为什么?”
“这我可不晓得。”
“一个唐家分量就很重了,我们又跟唐家走得近,若是都选上,皇太孙身边的力量便不平衡。再说我这次是吃了败仗的,失踪原因未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