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说辞漏洞百出,但漏洞重要么?当然不重要。
在侯府众人心里,只要将军和少夫人脱了干系,夜孟商怎么说都可以。
葆福达到目的便不再纠缠,“既然主子们没有冲突,那我可就帮郡主排毒了。”
她正要上前,霓夕突然道:“等一下。”
夜孟商气得又踹了冬梅一脚,侯府的丫鬟有完没完了!
霓夕声音温柔,却坚定得不容置疑:“这里人多,别让不懂事儿的乱嚼了舌头。把话传出去,就说郡主误食康王府的丸药,身体不适,信安侯府帮忙诊治,安全送回!”
这话十分得体,连夜孟商都不免高看一眼:
只说是药丸,这就保全了所有人的脸面,不至于撕开了难看。
而且这药是康王府的,更何况最后“安全送回”,有问题还能来找麻烦么?
夜孟商本想寻个大逆不道、大不敬的由头治章碧螺的罪,但这丫头抢先一步占领舆论制高点。她这番言论传开,章碧螺哪有半点罪名?康王府还特么得领侯府的情!
夜孟商看了看霓夕和葆福,心情有些复杂。再看看自己这边的冬梅,不由长叹,同样是丫鬟,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葆福从娇聪手里接过一个方匣子,快速拿了些东西出来,搅和搅和,拌吧拌吧,配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喝吧,喝下去就没事儿了。”
夜孟商接过,吨吨吨干了。
“郡主放心,这药喝下去,半月之内余毒定会排干净。只是郡主要立刻回去静养,躺足三天方可下床。”
“还等什么,还不快走!”夜孟商一声令下,康王府的人呼啦啦地往外撤。
临走前,夜孟商仔细打量了葆福一番,阴恻恻问道:“你这丫头不错,叫什么名字?”
葆福一脸天真,好似不明就里,“回郡主的话,我叫杏雨,杏花微雨的杏雨,是在侯夫人身边伺候的。”
夜孟商气得直咬牙,原来不是章碧螺的人!田氏处处跟本郡主作对,不收拾她实在意难平!
杏雨是吧,记住了!
葆福甩锅给田氏,深藏功与名。
人都散去,几个丫鬟长舒一口气。锦鲤从屋里出来,心有余悸,“多亏了葆福,我在里面都吓死了。”
霓夕问:“将军和少夫人怎样了?”
锦鲤道:“晕得活灵活现,惟妙惟肖。所有人都被葆福引出去了,他们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打算。我想来想去,就把少夫人搬到将军旁边,给他俩盖好一床大被,方便主子们交换晕倒的心得。”
几个丫鬟都笑开,霓夕戳了锦鲤一指头,“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娇聪笑道:“可不止她机灵,你们猜葆福配的什么药?”她扬了扬手里的小匣子,“这里边全是下厨的调料,我眼睁睁看着葆福往碗里下香辛料、芥辣粉,你们当那黑乎乎的是什么?那都是醋!”
锦鲤咂舌,“不是吧?郡主尝不出来?”
葆福笑着扬了扬眉毛,“她急着保命,哪会在意碗里是什么。”
“那……这碗东西真的能解毒?”
“我管它能不能解,她敢把毒丸掏出来,有什么后果就自己担着。我已经帮她把丸子拍出来,还要怎样?”
霓夕想来想去,依然很担忧,“虽然用了假名字,却也无法完全避开。郡主若是找到夫人那边,或是下次遇见你,那可怎么办?”
葆福道:“夫人那边真有杏雨,几年前放出去了,出去后回老家改了名,康王府掀开地皮也找不着。以后遇见长宁郡主也不用怕,我改一下脸,她认不出来的。”
几个丫鬟叽叽喳喳,原本都不熟,结果一战破冰。
丫鬟们各做各的事儿去,章碧螺心有余悸,一把薅住燕北辰衣领,“她是疯子么?”
“你觉得呢?”
“当你老婆有生命危险!”
“辛苦你了。”
“你明知道她疯癫,还把我推出去,我真是挡箭牌啊?”
“她喂你药,我也始料未及。”
“你有没有点儿出息?我晕你也晕,你好意思么?”
“这个……还是好意思的。”
“……”章碧螺一句话噎住,硬是没接上。
燕北辰道:“我若不晕,她第一句话就是:北辰哥哥,你老婆害我,你快把她捅死。”
章碧螺震惊,“她还真说得出来!你了解得如此透彻,看来没少被折磨。”
燕北辰叹了口气,“她可能还有第二句。”
“快讲来听听。”
“北辰哥哥,你冲我扔匕首,我不能扔你,但是我得……”
燕北辰说不下去了,章碧螺倒是蛮有兴趣地在那儿猜,“她是不是要亲你?”
燕北辰忍无可忍,“章碧螺,你知不知道害羞怎么写?”
“知道呀,”章碧螺在被面上写了俩字:害羞。
燕北辰无奈,“我腿还没好,躲都躲不了,不晕又能如何?”
章碧螺十分同情:“这疯子怎么就看上你了呢?但凡是个正常人,怎么会在别人家里动手?而且一上来就是毒药这么狠的?她当真什么都不怕?”
“你们身份悬殊,她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