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夫人听说谢远薇想要搭乘她的马车,猜想对方可能有话要单独跟她说,就把伺候的人都支到了马车下面跟着走。
马车里就只有谢大夫人和谢远薇。
谢远薇这才压低了声音对谢大夫人说了她的怀疑。
虽然她说话非常委婉,还是让谢大夫人很生气,当下就连名带姓地低声叫道,“谢远薇,你安的什么心?我家听儿虽然想让追月替嫁,但最后不是没有成吗?我和听儿都为此受到了惩罚,你至于记恨到今天吗?还用这种龌龊的心思臆测听儿,虽说要分个远近亲疏,但再怎么说你也是听儿的亲姑姑啊,不盼她点好就算了,怎么能诬蔑她?”
谢远薇见自己一腔好意竟然被谢大夫人这么曲解,也气得不行,“大嫂,我说了只是猜测,你想想无缘无故我会说这种话吗?我只是今天见听儿的反应不对,才让你小心着些,不要真的出了什么丑闻,不光影响听儿的名声,谢家其他人的名声也会被她连累!”
谢大夫人恨恨道:“猜测也不行,反正我相信听儿不是胡来的人!”
“我也不想怀疑听儿,但大嫂想想听儿为什么要闹着逃婚,总得有个让她逃婚的对象吧!万一两个人藕断丝连呢?”
谢大夫人心里一咯噔,一瞬间想了很多,听儿当初闹的那一出,还被顾家罚跪祠堂,而她因此还被禁足了不短时间,听儿不会还没有学乖,后来又和那个姓郑的书生有瓜葛吧……
不会,肯定不会的,有老太太身边的秋月看着,就算听儿有什么心思,也会被拦住的。
再说了,听儿连顾文延的孩子都生了,哪还会做这种糊涂事?
“远薇,你不要说了,总之我相信听儿,自从生了胖胖,她就懂事了许多,才不会胡来。”
谢远薇见谢大夫人的神色,知道她应该是放到了心上,就道,“但愿吧。”她掀开帘子对车夫道:“停车吧,我需要买些东西回去。”
车夫忙停下了马车,跟在马车旁边的丫鬟忙小跑着过来搀扶着谢远薇下车。
谢大夫人并没有阻拦,她现在心烦的很,不想瞧见谢远薇。
追月的马车跟在后面,在谢远薇跟前停下,见她上了马车还有些气,佯装好奇问:“娘,你怎么这么生气?和大舅母聊天不痛快?”
“没有,你大舅母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和她拌了几句嘴而已,没事的。”
谢远薇没有要让追月知道的意思,在她看来,追月一个未及笄的姑娘,还小呢,没必要让她知道这种腌臜事!
追月并没有要追问的意思,点点头表示相信。
影子楼对待生意还是很积极的,三天后666就提醒她杀手已经出动了,而郑文郎还啥都不知道。
他刚从花楼里出来,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郑文郎拿到谢听儿给的五十两银子,自觉抓到了生财的好方法,这样省心,不必他跟着下九流的戏子学唱戏,也不用讨好谢听儿,更不用为了表现自己才学斐然,花银子买诗词。
最重要的是,拿到银子后,不用为了表现洁身自好,委屈自己不上花楼。
没错,有花楼姑娘贴心的伺候,他暂时忘了读书,忘记了被顾家发现的后果。
他嘴里唱着小曲儿往回走,走到一个偏僻的胡同里,瞧见一个醉汉手里拎着个酒坛子晃晃悠悠朝他走来。
郑文郎往旁边让了让,没想到的是,那醉汉在路过他的一瞬间,竟然朝他头上砸来了那酒坛子。
对方的力道不轻,这一砸,让他有种头晕目眩之感,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往下流,都流到他眼皮子上了。
郑文郎抬手一抹,不是他以为的酒,竟然是血,他刚要大叫,就见刚才还醉醺醺的汉子竟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朝他的心口捅来。
郑文郎被吓尿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是因为这样,醉汉刺了个空。
醉汉懊恼地再次刺了出去,郑文郎翻滚着往旁边躲避,却被对方刺中了胳膊,疼得他哇哇大叫,“啊!!救命啊!杀人了啦!”
奈何现在正是快到宵禁的时候,街上人本来就少,更何况这儿还是偏僻的胡同,就更没有人了。
哦,不,正在这个时候,还真有个人从胡同一头路过,听到惨叫后,忙过来查看,但醉汉凶神恶煞地吼了一句,“不想死就滚!”
对方甚至都没有看清楚里边什么情况,就拎着灯笼跑了。
都是普通百姓,那个醉汉一看就不好惹,不敢上来帮忙也能理解。
醉汉冷笑着道:“叫吧,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能救你!”
话落,他左手抓住郑文郎,以防对方再躲闪,右手拿着匕首朝他的心口刺过去!
郑文郎心里升起绝望,在心里哀嚎,天要亡我!
下一刻,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叮”紧接着就是匕首落地的声音。
原来是追月在听到666系统汇报影子楼的杀手在郑文郎刚出了花楼,就跟着对方时,她就使用轻功偷偷溜了出来,一路飞着过来,正好赶上了胡同里的一幕好戏。
郑文郎在被醉汉第一次捅刀子时,追月能拦住,但她选择了袖手旁观。
没有真正经历过死亡,郑文郎不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