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一点白芒穿云破空,所过之处云开雾散,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印痕。
天地间唯此一道身姿。
着白衣,御神剑。
遁行于云海之间。
剑气在周身缭绕,四方激烈的劲风,荡不起他一片衣角。
百里山川从眼底掠过,世间飞鸟难比其高。
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力,不仅支持他长时间飞行不坠,御使飞剑伤敌,亦远远超越了曾经百米之限。
林平之束手立足剑上,剑光激射,一片片挺拔山川被留在身后。
他端凝目光,眺望天际。
又飞行百余里,见天光微暗,下方恰有一村落,便决定歇息一晚,顺带也看看山野之中,有没有遗落的良才。
降下云端,下方是一片茂盛山林,林平之落在一颗挺拔树冠上,挥手散去诛仙剑。
放眼望去,村落便在山脚下,约摸三十来户人家,房屋错落有致。
炊烟鸟鸟,带来木材焚烧的焦味,还有肉食的香气。
“果然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想必这片村落的人,应当是靠着这片山林捕猎为生!”
“能捕杀猎物,多少会点拳脚弓弩,说不定能寻的一两个良才美玉!”
林平之飞身跃下树冠,将身一晃,运使千面幻形之法,掩了身上异相。
晶莹发丝转银白,一双白童亦掩了光彩,化作灰白之色。千面幻形也有局限,他功体蜕变极深,生命跃迁,就连千面幻形,也不能完全掩盖他身上的异相。
“多少还算有点作用。至少旁人见了,再也不会认为我是仙人临世。”
出了山林,寻了一条前人趟出的路径,大袖一摆,施展身法向村落的方向而去。
他身法何其之快,一经施展,山道上只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模湖影子。
未过多时,村落再望,便又停了身法,背束双手迈步走进村庄。
这会儿村民都在家中生火烧饭,村口一个人都看不见,他走了半晌转过几个弯,才在一颗大槐树下看见一个孩童的身影。
这孩童约摸八九岁年纪,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布衣,有灰有白,像是很多破旧衣衫缝合而成。脸庞还算干净,不像其他顽童,调皮捣蛋弄得灰头土脸。一双眼睛黑熘熘的,看着就很机灵,颇讨人喜欢。
林平之驻足,并未立刻上前。
因为那孩童这会儿正咬着嘴唇,一脸坚韧的摆动手足,有模有样的耍着一套如同杂耍的拳脚。
“呼!”
“呼!”
他似乎已经练了许久,额头上汗水淋漓,黑熘熘的眼睛水雾蒙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却始终咬着牙关,没见停下。
这套拳脚招不成招,式不成式。就像是见了别人练习拳脚,然后又只记忆了一部分,剩下的全靠自己想象。
林平之眼力卓绝,自然看出这套拳脚的完整版,是江湖上最粗浅的开筋之法。
长久习练能拉伸筋骨,手脚齐整。似这等功夫,通常是用来给初学者打基础。
一般的小武馆,都不一定能看得上,到是军队之中,经常用来训练刚入伍的兵卒,通常过上月余,对方手脚配合有度之后,便会舍弃。
“拳不是这么打的!”
眼见对方身形摇晃,俨然一副气力不足的模样,却还在咬牙坚持,林平之站在远处出声说道。
那孩童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脚一乱,顿时摔倒在地。
林平之摇摇头,足尖一点,身形幻灭间跨越十几米,出现在了他身旁。
“小家伙没事吧?”
说话间,弯腰将他扶了起来。
那孩童才站稳,连忙挣脱他的手,退后两步,探着黑黝黝的眼珠打量。
孩童惊疑的看了半晌他的银发灰童,又在脸上停留许久,用稚嫩的声音问道:“你是谁啊?你可真好看!”
随即又疑惑的挠了挠头,自言自语:“奇怪……刚才这里明明只有我自己啊!”
林平之哑然失笑:“小家伙你还懂什么叫好看?”
孩童不服气道:“我懂的可多了!我姐就最好看了。”
他又盯着林平之脸上瞧了几眼,底气不足道:“……你好像……比我姐……还要好看……一点!”
他伸出小拇指掐了小半截,示意就多这么一点点。
林平之摇摇头,也不和这小家伙论好不好看的问题,问道:“我看你刚才在练拳,是谁教你的啊?”
孩童道:“没人教我,我看勇叔练得时候自己学的。”
“哦?这位勇叔是你的长辈?”
“勇叔是我们村最厉害的人,能和野猪打架!”
孩童稚嫩的脸上带着敬仰又带着羡慕:“等我学会了勇叔的功夫,我也能打野猪,以后我和姐姐就有肉吃了!”
林平之听他这带孩子气的话,颇觉好笑:“你这么小打什么野猪,你父母呢?”
孩童怔了怔,神情突然变得低落:“爹爹他……被老虎咬死了,娘……也死了!”
哎!
林平之叹了口气,这么小就没了父母,与姐姐相依为命,想必日子过得十分艰难。见他神情低落,不由道:“要打野猪也不是